道:“宜臼太子畢竟是天子的兒子,天子就算再生氣,也不至於對自己唯一的親生骨肉痛下殺手。”
聽到“親生骨肉”四個字,姜凌低頭不語,良久沒有再說一句話。
昏暗的燈光下,綠兒用眼角餘光掃過姜凌的臉頰,見她眼中閃過一抹愁思,忍不住問道:
“娘娘,難道那天來的獨目大夫,說的都是真的……宜臼太子他不是……”
“不……”姜凌緩緩道:“宜臼雖然不是姬宮湦的親生骨肉,但也不是獨目醫仙所說的那樣。我姜凌問心無愧,此生從未做過對不起姬宮湦的事情。”
綠兒越聽越糊塗,不太明白姜凌的意思,既然姬宜臼不是天子的親生骨肉,那不就是她和別的男人所生的孩子,可是王后卻說沒有對不起天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儘管百思不解,但是綠兒沒有多問,只是堅定道:“娘娘這些年帶綠兒不薄,只要是娘娘吩咐,無論是什麼事情,綠兒都會萬死不辭。娘娘……保重!”
姜凌告別綠兒,祭出紅蓮傘。
綠兒震驚的目光中,姜凌乘傘化出一道紅光直衝雲霄。
姜凌獨自穿行雲中,雙眼目視前方,只見遠處天邊一片灰濛濛,鬱鬱蔥蔥的山影依稀可見。驪山延綿千里不絕,一座座烽火臺依山而建,升起一道道筆直的黑煙,冉冉飄向天空的盡頭。
第三百一十八章 自相殘殺
漫天烽火,照亮夜空。
此刻,蘇季面前站著一位英俊青年。
這青年身著一襲坦胸露懷的樸素藍衫,本是身高七尺的男兒,卻生得一副清秀容貌,嬌美更勝女子。西方十翹楚之中雖然沒有女人,但有這麼一位比女人還漂亮的男人。他就是接引道人第五位弟子——迦藍。
“迦藍先生,承讓了。”蘇季彬彬有禮道。
“蘇公子學識淵博,在下自愧不如。剛才的比試是在下輸了,輸得心服口服。”迦藍的語氣溫而謙遜,讓人不得不以禮相待。
“迦藍先生過獎了。先生號稱多聞第一,果然名不虛傳,我剛才只是一時僥倖罷了!”
一刻鐘前,蘇季憑藉三寸不爛之舌,贏了迦藍提出的口頭論道的比試。
此刻,一旁的謝頂不由得暗自納悶,蘇季剛才論道時提出的言論,全部和西方教秘傳經典中的精髓不謀而合,基本是就本門觀點中的漏洞加以駁斥,讓人毫無反駁的餘地。這一點尤為奇怪。
蘇季曾經背誦了造化玉牒中八種聞所未聞的流派經典,其中就有“釋家”的傳世經典。這種事情他自然不會全盤托出,何況輸家本來就沒資格知道任何事情。
迦藍提出的比試形式在蘇季看來,遠比之前敗北的七位同門高明得多。其實,勝負對迦藍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儘可能耗費蘇季的時間。蘇季始終沒有機會使用陸壓道君的八成功力,而時間卻在彼此說話間匆匆流逝。
迦藍轉向謝頂道:“謝師兄,蘇公子雖得陸壓道人八成功力,但剛才一直都是用自己的真才實學,孤身一人力敵我教八位同門。無論怎麼講,這次都是我們輸了。”
羅睺捂著胸口,不服氣地喘道:“我們沒輸。謝師兄一個人足以制服僅剩一成功力的妖道,量那小子也不敢輕舉妄動。”
蘇季知道羅睺沒有胡說,一個時辰只剩不到半刻。
餘下的時間已然不多,可是陸壓道君身上的金色鎖鏈,雖然有七條繃斷,但仍有兩條緊緊勾著皮肉。
蘇季不免開始有些著急,不知尚未出手的謝頂究竟道行如何。現在西方十翹楚中,大弟子阿依納戈、六弟子阿舍利弗、七弟子葉陀尼、八弟子羅睺、十弟子持律,五人無法應戰;四弟子摩訶和九弟子須菩樓雙雙陣亡;剩下的三弟子謝頂和五弟子迦藍,目前毫髮無損,且未展現出真正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