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用見凌雲情緒不高,想了一會兒,還是問道:“凌兄弟,想必伯母亦是一代奇女,可為何在江湖籍籍無名?兄弟家居何處是武林朋友最大的興趣,但不知兄弟來自何方。”
雙目一紅,凌雲自嘲的道:“小弟祖籍江南,現在家沒了,孃親也沒了。都是小弟年輕氣盛,在江湖惹下麻煩,連累了親人。小兄隻身一個,再也沒有親人了。”
言至此處,俊目中的淚水滾滾而落,男兒有淚不輕彈,只緣未到傷心時。凌雲想起上世一生孤苦,此生至親之人離他而去,痛不可抑。
眾人驚呼一聲,面面相覷作聲不得,想不到凌雲居然有此傷心往事;石秀見自己心目中的鐵漢有此一面,心裡極端難過,他恨,他恨那些讓凌雲傷心的人。
李清荷淚眼朦朧,握住凌雲啪啪作響的拳頭,給他安慰,給他力量,泣聲道:“凌雲,對不起,我不應該逼你的。你不是隻身一個,你有我,還有姐妹們,我們都是你的妻子,你的親人啊!”
“不一樣,不一樣的!”沒有人知道他對親情的渴望和珍惜,沒有人知道過去所承受的痛苦。凌雲咬著嘴唇,絲絲鹹鹹的味道流入口中。血,今日他飲自己的血,他日一定要讓仇人血債血償。
凌雲笑道:“對不起,讓大家也難受,我不應該說的,真的不應該。”笑容淒厲,雙哭還難看,眾人不忍觀望,低下頭望著自己的腳,卻不知何時也溢位了淚水。
李清荷肝腸寸斷,撲入凌雲懷中,盡情哭開了,她好後悔,若非自己堅持,凌雲也不會如此。是我,都是我的任性讓他飽受痛苦的折磨。她不知如何出言安慰,只有緊緊的抱著他,用自己的溫柔,自己的溫暖撫慰。讓他明白世上至少還有她在陪著他一起默默承受所有的痛。
日頭似乎承受不住悲憤的壓抑,悄悄躲入雲層,使這院落更平添了幾分淒涼蕭索之意。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家丁的聲音,只聽他道:“老爺,有一位姑娘登門拜訪。”
柴進不耐煩的道:“不見,讓她改日再來。”
“可是,那姑娘說他是來找凌公子的。”家丁害怕的低語,他想不通平日待人親和的老爺今日為何如此。
沉思一下,見凌雲望著自己點點頭,柴進道:“請她前來此處。”
“不用了,我已經來啦!”語聲清妙甜美,悅耳已極。
聞此聲音,凌雲如遭雷擊,動彈不得,一切直疑夢中。不敢相信的顫聲道:“她來了,真的是她來了麼?”
眾人驀然回首,只見她長袍曳地,宮鬢高堆,眼波轉動如水,腰肢娉婷似柳,容貌之美,固是難畫難描,神情間似帶的那種高貴清華之氣,更是令人不敢仰視,單隻“儀態萬方,宛如天仙”八字,又怎足以形容?背上露出的劍柄式樣古樸,想是一柄神兵。
“雲,半載前忽聞君之噩耗,罹難大海。若非尚未完成父親遺願,菲兒早已投身大海,隨君而去。”玉人突地一閤眼瞼,兩行晶瑩的淚珠,奪眶而出,順腮流下。
李清荷凝目而望,亦欣喜交集,原來玉人是慕容菲雪,她知道凌雲心底十分擔憂姐妹們,生怕她們沒有安全著陸,見她至此,芳心裡又是高興又是忐忑,生怕她帶來不妙的訊息。
“菲兒,一切苦難已經過來,我們不用分開了。菲兒,你實話告訴我,她們是不是尚在人間?”輕推懷中的李清荷,凌雲衝上前去,握住慕容菲雪的小手,期待而又緊張。
“雲,姐妹們安好如初,只是半年來她們想你得緊,目下她們正在我們的家裡等候你的音訊;聞君佳訊,菲兒自山東趕來,今晨已將此訊息傳回,相信不用幾日她們將到此與你會合。”慕容菲雪凝目端視,玉手輕撫凌雲略微黝黑的面容,唇際含笑。
“太好了,如此真是太好了。菲兒,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