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魔頭?”他將玉石往懷裡擱,淡淡地問道。
葉柔一震,“不,你爹他不是魔頭,他……他殺的全是一些雞鳴狗盜,假藉武林正道的江湖敗類……”
“他是誰?”他打斷了她,“他姓啥名啥?”
“很抱歉,我不能告訴你。”她說。
“為什麼?”
“因為你孃親交代過。”
“是嗎?”得不到答案,他倒也平靜。“那我娘姓啥名啥總可以說吧?”
“你孃親姓葉,單名一個柔字。”她說。
他點頭表示已聽仔細,“謝謝您,我走了。”說罷,他轉身便要離開。
“恨生,”葉柔喚住他,語帶試探地說:“我聽說你跟念兒的事了。”
王媽經常到庵裡參佛,恨生跟念兒後來發生的每件事,王媽都偷偷跟她說了。
提及念兒,他眼底閃過一抹痛楚。
看見他的表情,葉柔的心抽痛起來。有道是“母子連心”,她感覺得到他是在意的。
不管他表現得多冷漠,說得多無情,卻還是澆不熄他心底深處的熊熊情焰。
這都怪她,如果不是她心存報復,蓄意想傷她師兄的心,恨生跟念兒不會相遇,而恨生也不會因為愛上念兒而傷心痛苦。
“你喜歡她?”她聲線微微顫抖。
他冷冷地道:“她姓黑。”
“如果她不姓黑呢?”
“沒有如果,”他睇著她,“她確實姓黑。”
看見他那堅定決絕卻又悵憾懊惱的表情,葉柔只覺胸口一陣抽痛。“你果然喜歡她……”
他別過瞼,視線落在很遠的地方。“我要走了。”說罷,他毫不遲疑地轉身而左。
“恨生,”葉柔上前喚住他,“這些銀兩,你帶著。”說著,她將一個小錦袋交給他。
恨生猶豫了一下。
“我跟你孃親情同姐妹,你別跟我客氣。”
恨生自知下山闖蕩不比被囚後山,他不能身無分文。於是,他接受了她的好意。
他感激地望著她,“日後我會悉數奉還給夫人的,告辭了。”語罷,他旋身而去。
望著他漸行漸遠的高大背影,葉柔終於忍不住的淌下了淚。“保重了,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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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兒知道恨生已經下山了,而她爹為免她脫逃尾隨恨生而去,還是遣了數名護院輪流監視看守她。
深夜,她聽見外頭有細微聲響,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卻見床邊有個黑衣蒙面人。
“啊……唔!”她想叫,但那黑衣蒙面人已搗住了她的嘴。
“是我。”黑衣蒙面人低聲地說。
雖然睡得有點糊里糊塗,念兒還是立刻聽出那是她柔姑姑的聲音。
“快起來。”葉柔拉了她一把,將一個布包交給了她,“換上衣服,我帶你走。”
“咦?”她一怔,“柔姑姑,您……”
“快,沒時間了,我現在就帶你下山找恨生。”葉柔一邊催促她,一邊注意著外頭的動靜。
一聽到要找恨生,念兒飛快起身,七手八腳地換上葉柔帶來的男裝,“柔姑姑,恨生他……”
“路上再告訴你,走。”說罷,葉柔拉著她輕手輕腳地走出房外。
一到門外,念兒就發現那兩名看守她的護院,已被她柔姑姑打昏在地。
唉,早知道練功有這樣多好處,她當年就不該犯懶。
隨著葉柔摸黑來到山下的茶棧,只見茶棧外系著一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