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軍師之前不是反對的嗎？&rdo;

&ldo;如今不同了。當時我擔心將士們不適應此處酷寒，恐有失誤，又擔心朝廷裡的某些人會在關鍵時刻剋扣糧餉，一旦深入北凌地盤開戰，很有可能後繼不足。&rdo;

周棠微眯了眼：&ldo;剋扣糧餉？軍師為何會有這種顧慮？&rdo;

方晉也不瞞他：&ldo;我率越州舊部動身過來時，曾收到慕權兄的一封信，信中說：京中糧餉恐生變，軍陣得志莫長驅。想來慕權兄與京官周旋，預料到一些事，特意提醒吧。&rdo;

他也不管提及洛平後周棠的臉色有多難看，逕自說道：&ldo;要說慕權兄，雖不善戰，卻有決勝千里之外、防患於未然的本事，實在讓人佩服。不過現下糧草穩妥，不必有後顧之憂，蒙蘇答顯然在耍花招，與其等著受制於人，不如我們主動攻城，逼他們提早亮招。&rdo;

周棠狠狠瞪了方晉一眼，壓下心中不快：&ldo;軍師說得極是，本將軍也不想再跟他們耗下去。糧草來了一批又一批，光吃不打仗，能吃得安心麼！不如早點打完這一仗回去，說不定還能趕得上過年，監軍也好回去復命。&rdo;他也好回去好好教訓某個自以為是的傢伙！

幾名參將立即點頭稱是。這仗打得痛快，勢頭正好，他們也都想快些領了軍功，趕得上回家陪老婆孩子過年。

周棠從帥座上站起：&ldo;傳令！立刻整軍，即日攻城！&rdo;

&ldo;是！&rdo;

廷廷與方晉出營帳時小聲嘀咕：&ldo;方先生，你沒看見他那張臭臉嗎？洛先生的密信你也敢說給他聽？&rdo;

&ldo;怎麼就說不得了？&rdo;

&ldo;上回我營裡一個小兵無意間說起洛先生以前斷過的一樁奇案，轉眼就捱了五十軍棍，打得那叫一個慘不忍睹，誰求情都沒用。&rdo;

方晉啪地甩開扇子：&ldo;他可不敢打我，再怎麼生氣，他也不會打的。&rdo;

廷廷奇道：&ldo;為什麼？&rdo;

&ldo;因為他有事求我。&rdo;

&ldo;啊？什麼事？&rdo;

方晉但笑不語。

兩人剛扯淡到這裡，就聽背後傳來周棠沉鬱的聲音：&ldo;軍師過來。&rdo;說著逕自走進方晉的營帳。

方晉收了扇子：&ldo;遵命。&rdo;臨走時小聲點撥迷茫的小徒弟：&ldo;有人歸心似箭，摸不到，看一眼也是好的。&rdo;

入帳，周棠開門見山：&ldo;他的信呢？&rdo;

方晉道：&ldo;慕權千里傳信到越州給我，自是私人信件，將軍不方便看吧。&rdo;

周棠忍不住了，一拍桌子怒道：&ldo;他有什麼是我不能看的！我叫你拿出來！&rdo;

方晉無視他的怒火，反倒端出了師父的架勢：&ldo;大戰在即，你僅僅為了一封信就跟我拍板，這般沉不住氣，讓他如何放心的下！&rdo;

周棠冷哼：&ldo;我跟他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了！&rdo;

方晉看他被怒氣沖紅了的眼睛，嘆了口氣：&ldo;信不是不給你看，只是需要等你冷靜下來。這封信他給我不給你，也是怕你一時意氣，壞了大局。&rdo;

周棠愣神。

是，他最想不通的就是為何洛平寄信是給方晉而不是給他。他再惱他，也還是會聽他的話啊……最多先把信撕了再拼起來重看而已。

&ldo;慕權思慮太多，處處為你打算著，確實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