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坐上馬車後,她的兩個侍從黑白無常,也騎著馬跟在了馬車兩側。
至於蔣元信,則是在騎兵的最前面帶路。
如此,浩浩蕩蕩的一行人,就這麼朝著鄆州趕去了。
鄆州,其實原本並不算是朱友寧的管轄。
原本的鄆州節度使,乃是梁將戴思遠。
但朱溫當時為了說服朱友寧放棄龍驤軍指揮使之位、就鎮平盧,特地將戴思遠調至汴州,為大梁六軍之一的左右羽林軍的右統軍,同時將鄆州再次劃歸平盧。
這麼一頓操作下來,現在的鄆州,才算得上是朱友寧的轄地。
如今,鄆州的守將乃是盧順密,他在聽說軍糧失竊於鄆州之時,整個人都火急火燎的。
糧草在鄆州失竊,他或多或少有些責任,怎麼可能不著急?
因此,在盧順密的指揮下,鄆州的防務早已嚴密起來。
朱友寧在抵達鄆州之後,首先並沒有前往糧草失竊的地方。
他反而是先找到了押運糧草的那八百人的驛館,然後派人將他們控制了起來。
這一舉動,讓孟婆更加不解了。
當然,也令她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殿下,我們不應該去查案嗎?您這是做什麼?”
面對孟婆的疑問,朱友寧淡定地說道:“本王來此之前就已經說過了,這八百人之中,定有叛徒!本王要一個一個審問他們。”
聽到這句話,孟婆的臉色有些意外。
就連跟在她身後的黑白無常,也是面面相覷。
他們的表情實在是有種不敢恭維的意思。
一個一個審問這八百人?
這種笨方法,虧這朱友寧也能想得出來!
就算朱友寧真的肯浪費時間,真的做到了一個一個審問,可那樣就能審問出來了嗎?
常昊靈頓時覺得“肉食者鄙”這句話也並非沒有道理。
孟婆倒是有些沉默了。
此時,朱友寧已經讓人清理出驛館的一個小房間,並且下令不許任何人靠近。
孟婆見到這一幕,若有所思地問道:“殿下,難道您打算獨自一人,去審問這八百人?”
“當然。”朱友寧點了點頭。
他旋即若有其事地說道:“那是三年前的一個冬天,我只記得那年冬天很冷,寒風凜冽,大雪紛飛,本王奉了陛下的軍令,雪夜攻打秦宗權,中途迷路,碰到一個叫做陸小鳳的人,在他的幫助下,本王成功從秦宗權的一個俘虜口中得到了正確的方向,終於擺脫迷路的困境。”
孟婆聽著一臉迷糊,“陸小鳳?這事與這個人有什麼關係?”
朱友寧當然是胡謅的,但語氣卻像是煞有其事。
“本王從陸小鳳那裡學得了一門獨特的審問方法,並答應過他絕不洩露與別人。所以本王在審訊的時候,你們誰都不能靠近!”
聽到這話,孟婆不再言語。
但她仍舊有些擔心。
擔心朱友寧真能審訊出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