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好啊。」
「那你覺得比起周延昭來,我怎麼樣?」他似乎對這個問題上癮了。
「啊?我不太懂你的意思。周延昭是我的同學,我們雖然相處不太多,但我知道他是個好人。至於你」白梓岑正專心致志地解決著梁延川的疑問,卻未承想,還未說完一句話,梁延川就徑直打斷了她。
方向盤微微打轉,再輔以剎車的作用力,車子十分平穩地停在了路旁。
梁延川將視線從擋風玻璃上挪開,一瞬不瞬地望著白梓岑。深邃的曈眸裡,像是有難掩的情緒在醞釀。眼梢,似乎還夾帶了些笑意:「白梓岑你才二十歲,說這些話可能會嚇到你,但我還是很想告訴你,聽聽你的選擇。首先,我想我應該簡單地介紹下自己。我現在是實習律師,未來的就業方向可能會是檢察官。」
白梓岑覺得自己像是被他繞糊塗了:「啊?」
「白梓岑我很喜歡你,或許這些喜歡還不止一點。」
白梓岑跟觸了電似的,連動作都有些不太利索。
梁延川也不顧她的反應,只簡潔明瞭地繼續說下去:「我今年二十五歲,比你大整四歲。如果三歲算是一個年輪的話,我比你大了一又三分之一個年輪。如果你不嫌棄我比你大了一又三分之一個年輪的話,我想請你做我的女朋友。當然,你也可以拒絕,但是一定要告訴我理由。沒有理由以及證據,你的任何言語都無法讓人信服。」
白梓岑愣愣地看了他半晌,最後卻吐了一句毫不相關的話:「律師說話都是這樣有條理的嗎?」
梁延川只是笑,而後溫柔地伸出手指,替她拂開額前的碎發:「不是,我現在的思維條理可能比起平時來混亂了許多。」
「可是我們之間的差距不是一點點,想必你那天也看見了我的生活環境。」白梓岑抬眼望著他,皎潔的笑靨裡,帶著些自嘲式的卑微,「就像我那天告訴過你的,我們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或許應該做一個恰當的比喻,我像是你們踩在地上的垃圾,骯髒又無用。」
梁延川沒回話,只是動作熟稔地將她按在懷裡,像是已經在夢境裡來回演練過了千萬遍一樣。
「如果你一定要說自己是垃圾,那就讓我當一名拾荒者,一點點地把你拾起來,變廢為寶,做我一個人的寶貝。小岑,你覺得可以嗎?」
即便是逆境如何錘鍊白梓岑,對於愛情,她始終都是那個不抱任何幻想的人。因此,當梁延川用如此溫柔的稱呼,推倒她的固步自封時,她絲毫沒有抗拒的理由。
她含著淚在他的懷裡點頭,說「好」。
那時的白梓岑,絲毫不計較這段愛情的長度會是多少。即便是下一刻就要被世家門第的壓力打破,她也仍願意享受這一刻的愛情。
只是,老天爺永遠是擅長給人以最措手不及的一刀。而白梓岑也從未想過如果這一份愛情裡,夾雜著仇恨,會被歪曲成什麼模樣。
和梁延川在一起整一個月的時候,遠江市的雨季即將匆匆而去。
稀薄的大氣仍舊醞釀著水汽,連車窗上都蒙了一層薄薄的霧。白梓岑平日裡在便利店做兼職,勤工儉學掙得自己的學費。今天她照例從便利店下班,雖是累得慌,但在見到梁延川之後,她身上的那些疲憊煩累,早已經消失得一乾二淨。
梁延川坐在車裡,眼神心疼:「小岑,我幫你換一份工作吧,便利店裡太累了。」
白梓岑無奈地覷了他一眼:「延川,你每天來接我,每天都要跟我這麼唸叨一遍,我的耳朵都要長繭子了。我已經在便利店工作了快兩年了,老闆和同事都對我很好,你讓我突然說不願意幹下去了,我覺得不好意思開口。」
「那我幫你開口。」梁延川義正詞嚴。
白梓岑越過前排駕駛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