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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曠的場地,晚風簌簌,梁振升的嗓音支離破碎。

梁延川沒能聽清梁振升的下半句話,便皺著眉問他:「爸,你剛剛說什麼了?」

梁振升沒說話,只是朝他笑。

「快回去吧,白梓岑和陶陶該等著你吃晚飯了。」

「嗯。」

梁振升朝他揮揮手:「有空多回家,省得你媽一天到晚惦記著你,惦記著陶陶。」

「知道了。」

梁延川轉身離開,望著兒子頎長的背影,梁振升忽然很感嘆時光匆匆,以前明明只到他膝蓋高的兒子,就像是忽然拔尖了似的。

他忽地笑了起來,眼角的皺紋淺淺,平和又慈愛。

梁延川回到家的時候,白梓岑正陪著梁語陶趴在沙發前的茶几上,玩著幾百塊的拼圖遊戲。

白梓岑撐著腦袋,溫柔地看著梁語陶,時不時還伸出手撥弄幾塊零散的拼圖,給她指點迷津。梁延川也不說話,只是安靜地靠近她,然後從沙發上取過一個靠墊,順勢坐到她的旁邊。

梁延川的突然靠近,令白梓岑怔了怔。她睜大了眼睛,莫名地看了他一會兒,才慢條斯理地接過他手上的西裝外套,問:「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早?我晚飯才剛剛熱上呢。」

「沒事,不急。」

他朝她笑笑,她就立刻條件反射似的,回了他一抹笑。她淺淺的笑窩浮現在唇邊,梁延川莫名地心動。

他將掉落在地上的拼圖撿回茶几上,有條不紊地對白梓岑說:「小岑,今天我去見我爸了。」

白梓岑正在替他疊西裝,聽他這麼一說,抬頭看了他一眼,問:「是有什麼事嗎?」

「我問了他,關於當年你被拐賣的事。」

白梓岑握著西裝外套的手猛地一頓,卻又不落痕跡地縮了回去:「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怎麼就想到問起那件事了?」

說起這件事,梁延川仍是有些遲疑。他說:「這些年,我一直知道你心裡有隔閡。而我,也一直在找當年的證據。只是苦於證據一直沒能找到,我才會不顧三七二十一地去找了我爸。我問過他,有關當年你被拐賣的事,其實另有主謀。所有的事情,也並不是你我想像的那麼簡單」

梁延川話音未落,白梓岑卻忽地打斷了他,朝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第37章 春去又歸(5)

她將手中的西裝摺疊整齊,擱到沙發上,壓低了聲音對他說:「你小點聲,陶陶在玩拼圖呢。她集中注意力的時候你打斷她,待會兒她不高興了,免不了要跟你置氣一陣子。」

「小岑,當年的事」梁延川似乎下定決心要解釋。

白梓岑卻像是沒聽見似的,身子微微側過去,朝女兒梁語陶的身邊靠了靠。彼時,梁語陶正一門心思地玩著拼圖,饒是白梓岑如此親暱地接近,也絲毫未察覺似的。

白梓岑摟著梁語陶,往梁延川那邊看了一眼。

她淡淡地笑著:「延川,其實那些過去的事,早就已經沒那麼重要了。現在,只有陶陶和你,才是最重要的。」

大學生李某的侵佔案在走過自訴程式之後,很順利地告一個段落。李某的訴訟書沒被寄到學校,學校也並未將他開除,而且在出了看守所之後,李某也一度向梁延川做出了永不再犯的保證。

梁延川無法忘記,那天陪著李某的老父親站在看守所外接他的模樣。那時候,老人家見了兒子出來,一溜煙地跑了上去,老淚縱橫地抱著他的兒子,呼喊著他的名字。那時,大約是情緒感染,李某竟是不顧旁人的眼光,撲通地跪倒在了老父親的面前,淚流滿面地保證永不再犯。

這是梁延川第一次發覺,有時候不藉助於法律,用親情來使人幡然悔悟,更加有效。

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