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錯……
朝廷三宗超然物外,薛牧接觸過去,為人都不錯,醫道鍛冶科學各方面始終在推動著社會發展,比只會練武或者神神道道忽悠人的像樣多了。就連一直在作對的朝廷官員,張百齡葉庭升這些人,薛牧都必須承認靈州劍州的民間繁華根本脫不開他們的貢獻。
最關鍵的是有夏侯荻。她不是聖人,也有私心,比如會偏心她的八哥,也會感情用事。但是在絕大多數事情上,她都是最稱職的六扇門總捕,清廉,敬業,正義,真心想要實現世間清平。不提兩人的交情和曖昧,光是朝廷的中流砥柱裡有這樣的人,薛牧都很難對這個朝廷起反感。
所以他插手爭位,為的也只是爭取自家利益。最好是維持現狀,令出劉貴妃之手。中等是扶植一個與魔門利益相通的皇子上位,最低限度也不能讓一個對星月宗有敵意的人上臺。比如姬無行確實有些不合適,這個唐王相當有思想,也許初期可以利益合作得很愉快,多年以後很難說,但至少不算很差的選擇,是可以考慮合作的。
反正不管從哪裡想,薛牧都從來沒有考慮過策劃變天,想都沒想過。
因為朝廷有你。
“我們不是敵人。”薛牧重複了一遍,又摸出一枚金牌晃了一下,笑道:“我是你下屬,總捕大人。自然門的事,我願為總捕分憂。”
“你要對外暴露虛實鼎在星月宗?”
“是,這樣自然門什麼行動都站不住腳,狂沙門也沒有了動不動琢磨割據的前提,他們有氣也只能衝我發,朝廷站住了道理,重新成為正魔之爭,六扇門再度掌握了主動權。”
“這對你不利。”
“清秋已控鼎,他們沒轍的。何況鼎也藏不了一輩子,這時機暴露好歹有作用,總比日後被人自己發現的好。”薛牧笑笑:“是我惹的事,已經給你惹了不小的麻煩,算是亡羊補牢吧。免得你心裡有疙瘩,始終生我的氣。”
“你難道不知,這樣你自己在外可能會有危險。”
“起碼京師有你罩我啊。”
夏侯荻不說話了,靜靜地凝望著他,向來英氣堅定的眼眸裡好像藏了點霧氣,把心思遮掩得模糊不清。過了好一陣子才道:“該不是貪獎勵?”
薛牧的目光落在她的紅唇上,心中微動。
她上回好像說,可以……
夏侯荻反倒別開目光,淡淡道:“我不是你們星月妖女,可別指望我用這種事情吊人做事,薛捕頭想要升職倒是可以考慮。”
薛牧抗議道:“喂,真當我是朝廷鷹犬啊?”
“鷹犬不是很適合你嗎?”夏侯荻偏著腦袋想了想:“你看……鷹是禽,犬是獸。你不是禽獸是什麼?”
薛牧瞪大了眼睛。
我什麼都沒做,怎麼就禽獸了?
他逼前一步。
夏侯荻後退一步。
再逼一步,夏侯荻退到了牆邊,按著腰刀道:“再色迷迷的,信不信我砍……”
話音未落,薛牧豎起食指貼在她唇上,嘆氣道:“好啦,緊張兮兮的。又不是沒親過,滋味也就那樣……我說,你還是回去休息吧,保守估計你已經三天三夜沒閤眼了,這個世界不是缺了你不會轉,別給自己加太多戲,看得我心疼,你負責嗎?”
夏侯荻繃緊的身子慢慢軟下去,有些疲憊地靠在牆上不說話。薛牧略顯粗糙的手指在她唇上沒有挪開,好像在感受她唇的柔軟,她也沒說什麼,只是安靜地看著他。
雪花不斷飄落,盤旋在兩人身邊,如絮輕舞,而手指豎在唇上的動作,仿如靜止。兩人相顧沉默,在這寂靜的夜裡,凝固成了浪漫唯美的畫卷。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兩人腳下的積雪都已經漫上了鞋邊,夏侯荻忽然開口:“薛牧,想聽我的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