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力。緬甸,暹羅,和法國人,暹羅國力頗為強盛,對於中國是素來不甚恭順,緬甸從高宗朝之後,已然衰落,所幸石達開等堵住了英國人東進之路,如今尚能苟延殘喘,但是未免也有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樣子,若是越南盡數陷落,暹羅必然是孤立無援,緬甸也會望風而降,如此一來,南邊盡數成法蘭西之土。”高心夔說道,“兩廣雲貴將永無寧日。”
“雲貴暫且不論,就說兩廣,廣東一地是通商口岸,關稅之多,排在全國第二位,兩廣總督曾國荃舊日上摺子抱怨,法國人在越南辦棉布蠶絲麵粉等廠,將貨物以越南的名義送進中國,偷逃稅收,因為物美價廉,又少了關稅,所以兩廣一帶盡數都是法國人的商品,本地士紳怨聲載道,若只是如此,倒也罷了,宣禮處來報,兩廣邊境之地,越來越多的法國傳教士不守規矩了,刺探情報,勘測地形,要做什麼?”太后慢慢說道,轉身坐在了寶座之上,她偏過頭喊了一聲,“小李子。”
寶座的後頭悄無聲息得走了一個太監出來,這個太監赫然是和王愷運在福滿園戲樓密會載凌的太監,他穿著一襲紅衣,顯然是太監的首領,他捧著一個蓋碗,獻給了慈禧太后,太后接過了蓋碗,“是什麼茶?”
“回老佛爺,是枸杞石斛蜂蜜茶,最是寧神的。”
太后點點頭,“小李子,你把法國人在越南要和那個什麼大南皇帝籤的條約內容,給兩位大人說說看吧。”
“是,”李太監低著頭就站在慈禧太后的寶座邊上,開口說道,“越南派大臣黎俊法國海軍少將杜伯蕾協商簽訂《法越和平同盟條約》,雙方協商的第一條就是:法國承認越南的獨立,不再臣服於中國。”
王愷運眉心劇跳,高心夔卻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不由得失聲喊了起來,“什麼?這萬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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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萬萬不可!”慶海跳了起來,驚訝的喝道,“越南獨立?萬萬不可!”
慶海正坐在總理衙門郭嵩燾的值房裡頭喝茶,郭嵩燾自從英法兩國大使十年任期回來,就進了總理各國事務衙門,擔任分管外交諸事的協辦大臣,前些日子又加了禮部尚書銜,是正宗的朝廷重臣了,郭嵩燾見到慶海的反應,不由得苦笑,“中堂你先不聽一聽後頭的?”再發表自己的意見?
“後頭有什麼好聽的,這些洋鬼子,吃相都是一樣的難看,”慶海擺擺手,“無非是什麼駐軍、開放口岸、賠款什麼,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我只要聽到這第一條,越南獨立?嘿嘿,就知道要完蛋,”慶海沒有說誰完蛋,只是再問,“這事兒,外頭都知道了?”
郭嵩燾搖搖頭,“還不知道,西聖吩咐讓李蓮英給咱們的。”
“洋人們就是如此,”慶海搖搖頭,感嘆了一句,“這簽訂條約的內容還好沒傳出去,只要傳出去了,那麼海內沸騰,世人譁然是少不了的了。”
“說起來,法國人和如今的阮朝淵源頗深,他們插手越南之事,原本也是正常,”郭嵩燾知道法國人在南邊多年來的舉動,“南圻是同治元年就給法國人都割去的,又賠了鉅款,這都二十年了,上面就商定了許多法國在越南的特權,若是算起來,咱們可不算什麼宗主國,還不如法國人強勢。”
“同治元年?”慶海說道,“此一時彼一時也,您也說是二十年前了,那時候西聖才剛剛垂簾呢,總理衙門也沒有像您這樣精通外交的大拿,國內的太平天國自顧暫且不暇,哪裡還有空顧忌外頭?總理衙門無非也是就買買買,買火槍買軍艦買火炮,能把南邊的叛亂,中原的捻軍,後來的白彥虎阿古柏先搞定了就是不錯了,哪裡有空顧忌什麼越南人的破事?我就說句實話,若是蘇祿國不是運氣好,加上西班牙勢衰,被西聖看中了,要在藩屬之中立威,老早被西班牙人吞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