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報上也會寫得一清二楚。
被宗政瑩這麼一阻攔,輪到慕夕瑤挑馬時候,馬場中央只剩下三匹駿馬。 極烈的荊州奔宵,血統純粹有著華美外表的孟州赤雲,最後一匹,卻是相對尋常的豫州戰馬。
慕夕瑤走到近前,還未伸手,胸前玉佩已開始發熱。
一雙美眸倏然收緊,在三匹馬前來回走上一圈,竟是無論站在哪個當前,玉佩都熱得些微發燙。
皇宮之中,竟是陰詭不斷,欲取她性命之人無孔不入。御馬奪旗已是擔了風險,沒道理再讓人藉機下手。
一時間辨不出問題出在何處,即便告到御前,也沒有合適說辭。既如此,慕夕瑤眸子一眯,小命要緊,些許手段也就怪不得她“錦上添花”。
伸手挨個兒撫過馬鬃,除了奔宵打了響鼻,其餘兩馬還算安靜。
帷帳處宗政霖負手而立,劍眉一挑,鳳眸帶上異色。按理說初次接觸生人氣息,三匹戰馬絕不會如此溫順。就連 最暴烈的奔宵也只是稍微有些鬧脾氣,慕夕瑤到底使了何種手段?
眾人驚異於慕側妃對馴馬似頗為精道,不像之前妃嬪女眷們,牽馬之際多少遇了些抗拒。就見她忽然調轉方向,直直往搭臺處大步而來。
“啟稟皇上,奴婢有事起奏。”
元成帝擺手拒了皇貴妃奉上龍井,抬手允她近前回稟。
“怎麼,沒看得上眼的?”
“此間戰馬俱是萬里挑一,奴婢有幸御使,已是蒙聖上恩典。只是方才奴婢檢視時,發覺馬匹似有異狀。若是沒料錯,應是中了致幻之物。還請皇上明鑑。”
宗政瑩那句等著她栽跟頭,不想竟是一語雙關,慕夕瑤驟然察覺,餘光瞥見那女人聽了她一席話,極短工夫內面色已是數變。
慕夕瑤字字清明,聽得元成帝勃然正色。
“此話當真?”
“皇上,奴婢於用藥一道稍有涉獵。雖不精深,但尋常藥材不致錯認。奴婢猜想,應是有人用了‘蕨菇’混在草料當中。”
既然尋不出錯處,便順勢奉送一個,只要能避開駕馭有問題的馬匹,堂堂正正比過,慕夕瑤不懼任何人挑釁。
“顧長德。”
“奴才在。”
“去,探個清楚。”
元成帝一聲令下,顧長德匆匆領命而走。“探個清楚”,這話裡意思可不簡單。
片刻過後,顧長德揪著一個瘦小乾癟的小太監,小跑著趕回覆命。
“皇上,奴才到時,那三匹馬眼泛猩紅,蹄子刨地顯出狂躁。太僕寺卿呈稟,慕側妃所言屬實,卻是‘蕨菇’無疑。馬房眾人指證,便是這人最後牽馬出來。之前馬倌檢查時並無異常。”
元成帝臉色落下,不料今日一場馬球竟引出諸多事端。如此看來,先前那御女突地犯病,恐怕也另有隱情。
“帶下去審問。有了結果立刻來報。”
“吳御女那頭,皇貴妃也一併費心。若是查出事有蹊蹺,報與朕知曉。”
元成帝久居高位,對後宮陰謀詭計見得太多。只今日事情牽扯宗政霖側妃,不能輕易放過。是尋常女人間爭寵鬥狠,還是皇子中有人背後動手……元成帝目中厲色一閃而逝。
前者還好,慕氏也不是軟柿子任人拿捏;若是後者……元成帝閉目良久,再睜眼時,已是做了決定。
“皇上,奴婢懇請皇上恩旨,允了奴婢向六殿下借馬一用。”
元成帝正要叫宗政霖牽馬過來,不想慕氏卻當先一步,倒是頂頂伶俐。
“準。”
此間事情暫且揭過,慕夕瑤跟著宗政霖來到馬場邊上,等著衛甄自去牽馬。偷偷抬頭打量六殿下冷峻神色,慕夕瑤果斷離得兩步開外。
“性命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