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太歲頭上動土。”
“誰打的誰打的。”
“剁了這三個小子。”
陳良大吼一聲:“叫馬老白出來。”
“打。”十幾個夥計可不聽這套,一湧而上。
一陣哎喲倒地聲,十幾個夥計片刻之間,全部都被打倒了。
陳良和蘇三隻出手點倒了六個,其餘八九個都是臭嘎子打的,很重很重。
一聲輕咳,場中不知何時多了一箇中年病夫,形容萎瑣,面色臘黃,右手還捏著一塊手帕捂住嘴,時不時咳一聲。
“是誰打的。”聲音不高而且沙啞。
“老子打的。”臭嘎子忍不住火往上衝。明明只有三個人好好立著,他還裝模作樣地問是誰打的,這不是明擺著噁心人嗎?
臭嘎子最煩假惺惺的人。
“你是馬老白。”陳良在微笑。
他的確是馬老白。
在這麼樣一個場面中,能這麼沉著,這麼有氣派站著說話的,當然只可能是客棧主人馬老白。
“三位是什麼人?我這些夥計什麼地方得罪了三位?”馬老白反問道。
“你是不是馬老白?問你呢?”臭嘎子拳頭捏得吱吱響。
“你們又是什麼人?敢如此無禮?”馬老白的聲音仍是陰死陽活的。他外號叫“陰死陽活”,簡直半分不差。
“陳良,蘇三,左右軍。”陳良三個人自報了姓名。
陳良面帶微笑,沉穩有禮,聲音也很清亮;蘇三一臉諷刺,自報姓名時聲音也是油腔滑調的。只有臭嘎子報名如放炮仗,橫著就出去了。
馬老白麵上變色,退了一步:“失敬失敬,原來是三位齊到了,真是蓬壁生輝。請進請進。”
馬老白是個識相的人。
地上倒著的十幾個夥計就證明了這三人的身份,方才的事,馬老白可是都看見了。
蘇三指指地上的夥計:“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他自己打的,反問別人是怎麼回事。
馬老白忙道:“這些雜種開罪了各位,罪有應得,罪有應得。”
臭嘎子看不慣獻媚的人。他簡直連馬老白的一根毫毛都看不起了。
陳良微微一笑:“我們來這裡,是想跟你商量件事兒。”
馬老白忙點頭哈腰:“是是,馬某若能幫忙,一定盡力。”
臭嘎子呸了一聲:“我要去睡了。”
他蹬蹬噔上樓去了。馬老白忙叫過一名剛爬起來的夥計:“去,領左大爺進房歇息。”
蘇三也伸了個懶腰:“陳良,你有事跟馬老闆說,我先睡了。明日還要趕路呢。”
他也上樓去了。
陳良被請進了後院。請進了客廳,請上了客座。
“陳兄有話但講。”馬老白覺得蘇三太奸,臭嘎子太楞,只有陳良笑眯眯的,顯然是個領頭的。
但馬老白並沒有認為陳良好打交道。
一個能管住蘇三和臭嘎子的人,絕對不好打交道。
但馬老白還是願意和陳良打交道。馬老白已經不年輕了,他需要別人的尊敬,他喜歡平穩沉靜地和別人打交道。
平穩和沉靜,難道不是一種尊嚴嗎?
“我想請馬老闆出一次手。”陳良啜了一口清茶。
“出手。”馬老白楞住了。
“不錯。”
“莫非陳兄自己不便出手麼。”馬老白推心置腹地道。
“不是,只是少人手。”
“殺什麼人。”馬老白放心了。殺人對他來說,太輕鬆了。
“東洋人。”
“海寧那幾個。”
“正是。”
馬老白苦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