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讓他無比厭惡的聲音在那裡說出一句:“你,進來。”
接著,就是大門關上的聲音。
查爾頓……
沙斗的拳頭慢慢捏緊,隨後,他慢慢的推開房門,躡手躡腳的來到查爾頓的房門前。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理性告訴他,他應該全無保留的相信自己的朋友。但是在理性之前,他的身體卻已經率先做出了行動,逼著他來到這裡,偷聽裡面的談話。
然後……
查爾頓:“孤兒院的事,你辦的很好。處理那些孤兒一定花了你很多力氣吧。”
這句讓沙鬥五雷轟頂的話,如同一條惡毒的毒蛇一般鑽進了他的耳朵裡,狠狠的,咬住了他的心臟……
處理孤兒……?
孤兒院的事……你辦的很好?!
這是什麼意思?辦的很好是什麼意思?!
那個養育了自己十八年的孤兒院不是因為陛下的寵妃要建行宮而給拆了嗎?那些孤兒和修女全都被趕到鄉下去了,這裡面和愛因斯坦有什麼關係?!
他期待著……
期待裡面的愛因斯坦否認。
然後,他還期待自己的朋友上前將這個腦滿腸肥的胖子祭司暴打一頓。這樣的話,他就會再次對自己的朋友敞開心扉,毫無保留!
可惜……
“哼,這一切都是為了陛下。如果我不那樣做的話……呵,算了。”
接著,裡面就傳來讓人難受的笑聲。除了有查爾頓的,更有他的朋友……愛因斯坦的笑聲。
為了陛下……?什麼為了陛下?愛因斯坦,你究竟在說什麼?為什麼我全都聽不懂?為什麼?!
黑色的毒蛇在沙斗的體內盤繞,罪惡的毒液順著他的血,開始一點點的流向全身。沙鬥捂住自己的心臟,強行將這股惡毒壓下。
可即使他壓得下內心的疼痛,也無法阻止那些話再次鑽進他的耳朵,折磨他的靈魂。
“我提出的條件,陛下究竟答應了沒有。別以為我不知道,上午有死勉國寄來的特秘信件吧?裡面應該有答案。”
“呵呵,放心。陛下答應你的事情就絕對不會食言。只要你乖乖的,做好每一份屬於你自己的工作,你的好處就決不會少。現在,你去吧。”
聽到這句話,沙鬥立刻離開,快速鑽回自己房裡。剛才經歷的幾分鐘讓他的思考變的混亂,他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整理,歸類。在思考完畢之後,他立刻衝到桌子旁,取出卡卡的申請單,在最下面“透過”旁打了個勾,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在寫上自己的名字的那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噁心。這算什麼?為什麼自己要在還沒有稽核之前就做出這種事?這到底算什麼?自己剛才的行為不就和自己一直最厭惡的那種人一樣嗎?
走後門,尋歪路,不敢光明正大的競爭。可是現在……自己竟然也會作出如此不堪入目的事情?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沙鬥。岡達魯夫的最後一個字母還沒有完全落筆。沙斗的筆,也停住了。
這實在是太噁心了,噁心的他甚至有些想要殺了自己。不行,絕對不能這樣做。必需要卡的關卡還是一樣要卡,這不僅僅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整個死勉國。
在反覆思考之後,沙鬥終於還是將這份申請單塞進抽屜,長長的,撥出一口氣……
朋友。
這個詞,曾經象徵著美好。
真正的朋友就像是兄弟,有難同當,有苦同嘗。
一直以來,沙鬥總是這麼認為的。
他陪著愛因斯坦從小到大,身為最好的朋友,最親密的戰友,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秘密可言,不是嗎?
夕陽落下,沙鬥捏著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