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嘴巴一開一合,更是想要說話。因斯爾頓連忙湊上去,聽了一會兒後,他轉過頭,有些猶豫的說道:“陛下……”
他看了一眼戴勞,才繼續說道——
“他……有些話想要直接和您說。”
戴勞的拳頭一緊,緊緊盯著這名“得力干將”,微笑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許異樣的色彩。但木瀆卻沒有發現這一切,而是直接走上去,將耳朵貼在這名戰士的嘴旁。
“嗯……嗯……我知道了。”
不一會兒,木瀆嘆了口氣,直起身。他十分滿意的朝這名戰士點了點頭,這名戰士也是眼含忠誠,望著戴勞。
“戴勞,這名士兵不願意我繼續罵你,他說他為了國家,為了我,為了你戰鬥是理所應當的。而且他沒有侮辱自己的使命,成功拖延住了那些邪火的軍隊,這才有臉再次來見你。可見,他對你的忠誠實在是讓我都有些羨慕的程度啊。”
聽到木瀆這樣說,戴勞眼中的異樣才消失。他再次朝著床上的人點頭,然後來到床邊,坐下,輕輕的握住他的雙手,表達感謝。
“好吧,既然是你作出的派遣部隊的決定,事實上,這也的確是奏效了。那這份功勞的確應該算在你的頭上。戴勞,你真的是立下了大功,我簡直就要以你為榮了”
戴勞聽見木瀆的誇獎,急忙跪下,說道:“不不不,我應該感到慚愧,我竟然直到現在才瞭解他的實力,害得他落到如此下場。又怎麼可以獨佔他的功勞?陛下,還請您賞賜他吧,對於我,屬下現在已經是羞愧不已了”
床上的人再次睜開眼睛,露出期盼的色彩。木瀆笑著,再次彎下腰。過了一會兒之後,他突然哈哈一笑,抬起頭,說道:“上司與屬下如此的和睦,如此的謙讓,這實在是讓我高興,我的部下們如此卓越,雄鹿帝國什麼事情做不到?你們都有功,都有功”
“不不,陛下,請單留給他吧。他的家族現在幾乎沒有什麼身份。請替他升一級爵位,成為伯爵吧”
“好吧既然你這麼強烈的要求,戴勞,你這份關心下屬的心,我會記住的。雄鹿以有你們這樣的戰士為榮”
戴勞笑著,表示自己的歉意。
木瀆笑著,拉著小金的手,一邊用屬下們的歡愉來掩蓋自己內心的悲傷,慢慢走出了房間。他再次來到邪火的手術室前徘徊,良久之後,才在那些將領們的催促之下,前往雨飛雪的主城,宣佈此次暗鹿攻伐戰役的結束。
木瀆走了。
病房內,只剩下因斯爾頓,戴勞,以及躺在床上的杜扎德?莫里爾。
此刻,無法說話的杜扎德正睜著熱情的雙眼,萬分期待的看著戴勞。那雙眼睛裡充斥著的不是怨恨,也不是後悔,而是滿腔的忠誠,和決意。
而戴勞……
他,則是微笑著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這名戰士的胸口。
“兄弟,我的好戰士。”
他眼神中的微笑中,流露出以往決不可能會出現的惋惜,與憐憫。
“說真的,我戴勞在這官場上摸爬滾打了那麼多年,早已經自認為看透了人性的黑暗與狡詐。曾幾何時,我甚至以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了所謂的忠誠與奉獻。一切,都是利字當頭。除了自己,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可以相信的了。”
撫摸著這名已經殘廢的戰士的胸口,戴勞眼中的目光稍稍顯得柔和。那笑意,也沒有了過去的冰冷,和略帶奸詐。
“但是,你,卻讓我改觀。其實你完全可以獨自攬下這份功勞,而他也的確是你的。可你為什麼還硬是要將他轉移給我?我這個公爵……其實,並沒有為你,或是你的家族,做過多少事啊……”
因斯爾頓看著自己的表哥,不失時機的說道:“少爺,我表哥他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