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當不得真,然而他的承諾卻是她此刻最需要的,“但願五爺言而有信,真的可以抹去那份疑心。”
“只要你不生二心,不對我撒謊,我便不會再起疑。”
“那就好,”淡應了一聲,詠舒十分誠懇地道:“今兒個我身子不適,無法侍奉五爺,五爺還是回雲格格那兒去吧!”
弘晝不悅擰眉,“讓你把花給她,你不捨得,還跟我鬧一場,現在卻大方的把我讓出去給她,我在你眼裡,竟是連一株花都比不上?”
他要無理取鬧,那詠舒就跟他好好說道,“你還好意思說我?雲格格的花沒了,你令我讓給她,可見在你眼裡,雲格格比我更重要。”
凝著她的眸子,弘晝頓了片刻,忽而輕笑,“我若真看重她,就該讓人送你回來,而不是親自抱你回寧昭院,你雖不算重,可我抱你走這一路,也受了不少累。”
又開始誇大其詞了,“你在帳中生龍活虎的,折騰一個時辰都沒嫌累,這會子反倒喊累?”
“那不一樣,”弘晝傾身湊近,凝向她的眼中盡是壞笑,“帳中受累,卻也舒坦,是以心甘情願。”
得!又開始說渾話了,詠舒本就滾燙的面頰更熱了,為防他亂來,她把醜話說在前頭,“今晚我是侍奉不了你的,實在是有心無力。”
弘晝最擅長的便是咬文嚼字,他順勢斜倚在她身畔,挑眉一笑,“哦?你有這份心思?也就是說,你想要我?”
詠舒自個兒都不知道的事,他又開始瞎掰了,“我才沒有,莫胡說。”
“有心無力四個字,可是從你口中說出的,難不成你在蒙我?”
他拿這幾個字做文章,眼下她竟是進退兩難,承認羞死個人,不承認便是在蒙他,窘得她無言以對,嬌哼道:
“我嘴笨,可不像你這般伶牙俐齒。”
“牙齒是否伶俐不好說,但我這舌頭的確很靈巧,這一點你應該深有體會……”
他笑得意味深長,會意的詠舒當即捂住滾燙的臉頰,翻身背對著他,“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滿腹的壞水。”
她嚇得捂緊薄被,蓋住自個兒,弘晝最喜歡看她受驚的模樣,朗笑著抬指幫她掖好被角,
“我也沒你想得那麼喪心病狂,你病成這樣,我還能欺負你不成?安心養病,待你好了,我再狠狠的要你!”
聽他這麼說,詠舒這才稍稍放了心,迴轉過身來,“算你還有些良心。”
輕撫著她鬢邊的發,弘晝溫聲道:“困了就睡吧!今晚我陪著你。”
詠舒本以為他會走的,沒想到他竟然會留下來。
她的額頭髮燙並非真的發燒,只是因為泡了冰水的緣故,這會子已經好多了,本可以自在逍遙,然而弘晝堅持留下,那她還得繼續裝病,
“我這狀況伺候不了你,你留下也無用,徒添煎熬。”
若擱以往,弘晝的確會走,他沒那個耐性去伺候傷病的女人,然而此刻目睹詠舒那柔弱的模樣,他竟然有些不忍心離開。
再者說,他正在尋找那把開啟她心鎖的鑰匙,今日若是就這般走了,她必定會對他很失望吧?
權衡之下,弘晝這才沒走,不悅輕哼,“難道你對我而言,只有這一點用處?在你眼裡,我就是那麼無情無義之人,不能歡好便不陪你?”
他又開始做戲了,詠舒懶得配合,乾脆鳴金收兵,“我只說了一句,你便胡思亂想那麼許多,罷了!我是怕了你了,我認輸成吧?”
說不過,她只能求饒,恰逢下人來請示,說是晚膳備好了,眼下詠舒正在裝病,不能起身去用膳,
“我沒什麼胃口,五爺你去用膳吧!不必管我。”
“那也得吃點,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