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沒有太深的感情,但這未嘗不是一個好的開端。
仔細算來,的確是他在無理取鬧,詠舒不願違心的撒謊哄他,弘晝自覺沒趣,更不希望再起爭端,是以他不再追究,轉而說起正事,
“你若真想幫巖川,我還有另外一個法子。”
“哦?什麼法子?”詠舒好奇追問,但聽弘晝道:“你可以入宮一趟,到額娘那兒哭訴賣慘。只要額娘知曉此事,那皇阿瑪也就知道了。倘若皇阿瑪做主讓他們退婚,巖川便不必再娶敏鈺。”
“找裕嬪娘娘說我孃家的事?這合適嗎?”在詠舒看來,裕嬪只是她的婆婆,且婆媳二人並未住在一起,沒什麼感情,裕嬪不一定會幫忙吧?
弘晝倒是願意幫忙,然而同樣一件事,開口之人不同,結果便完全不同,
“巖川不是我的兄長,我跟額娘說,額娘肯定會說,不讓我管這樁閒事。這種家長裡短之事,合該你們女人之間討論,才更容易產生共鳴。再者說,你從未向額娘開過口,頭一回開口,她必然會賣你幾分顏面。”
弘晝之言似乎有些道理,可詠舒回想起前塵,顧慮叢生,
“當初我插手大哥之事,大哥對我心生不滿,二哥的事,我都不知道該不該管。莊親王不肯退婚,阿瑪也不想惹麻煩,我再去多管,不曉得阿瑪會不會生氣。”
詠舒不確定家人的態度,不敢貿然做主,弘晝提議讓她再回一趟孃家,與家人商議,確認他們的立場。
於是當天午後,詠舒又回家一趟,與家人說起此事。
巖川的態度很堅決,他不願娶敏鈺為妻,伊拉里氏也有些擔憂,“縣主本就有品階,身份尊貴,誰都不敢得罪她,偏她說話還那麼衝,將來若是嫁進門,定會給咱們臉色看,這樣的兒媳婦,我可不敢要!”
伍什圖無奈嘆息,“川兒遭此橫禍,本就是劫難,我也不希望川兒被人嘲諷,但這是皇命,咱們若是違背皇命,一家子的前程就都沒了!”
“可若娶了她,往後便是雞飛狗跳,我寧願孤寡一生,也不願跟她做夫妻!”巖川對敏鈺很排斥,伍什圖理解兒子的感受,卻又不能站在兒子這邊,
“除非莊親王主動退婚,否則婚事照舊,我們不能打皇家的臉!”
詠舒已然瞭解家人的態度,默了許久的她幽幽開口,“如若皇上做主退婚呢?”
伊拉里氏聞言,急切的望向女兒,“舒舒,你有辦法化解這僵局?”
“我打算找裕嬪娘娘商議。”
伊拉里氏也很想幫兒子取消婚約,卻又顧忌女兒的處境,“裕嬪?她好說話嗎?這樣會不會連累你啊?你嫁到皇室,日子如履薄冰,娘不希望你為了家人看你婆婆的臉色。”
弘晝既然跟她提議,料想應該是有譜的,“我不確定能不能成功,盡力一試吧,若能退婚最好,實在不成,至少努力過,不留遺憾。”
巖川心下感激,頷首致謝,“那就有勞妹妹了,你量力而行,莫為我逞強,保護自己最要緊。”
有些家人總是要求女兒為兄長犧牲,提拔兄長,但她的父母和兄弟卻都在為她著想,生怕她遇到困境。原主有這樣的家人,當真是她的福氣,詠舒也願意為他們儘自己的一份力。
商定好之後,詠舒拜別家人,乘坐馬車回了府。
次日一早,她早早起身,梳妝更衣,跟隨弘晝一道入宮。
進宮之後,弘晝去往乾清宮上朝,詠舒則在小太監的帶領下,去往鹹福宮,拜見裕嬪娘娘。
裕嬪一見兒媳,趕忙詢問兒子的病況,問他失憶的症狀是否有所好轉。
原本弘晝連他親孃也瞞著,他時常來請安,卻也沒告訴她,他已然恢復記憶。今日詠舒有求於裕嬪,弘晝是想著,必得跟額娘說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