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詠舒那審視的目光,弘晝暗暗告誡自己,定要小心謹慎,偽裝到底。
既是失憶,那他就不能表現得跟她很熟,得慢慢來,慢慢詢問,“我是誰,你又是誰?”
詠舒本不想與他多說話,但大夫交代過,得對他多些耐心,為了不刺激他,詠舒只好暫時放下仇怨,耐著性子對他道:
“你是雍正帝之子---五阿哥弘晝,我是你的福晉,你還有六位侍妾。”
弘晝故作好奇的問她,“這麼多女人?我最喜歡哪一個?”
詠舒挑眉輕嗤,“我又不是你,怎知你喜歡哪一個?”
“那你呢?我對你如何?我們的感情好嗎?”他想聽她闡述兩人之間的關係,孰料詠舒竟道:
“感情不和,你打算休了我。”道罷這句,詠舒緊盯著他,想看他是何反應。
他何時說過要休她的話?她居然敢胡編亂造!偏他此刻正在失憶中,無法反駁,只能表示疑惑,
“是嗎?我為何要休你?矛盾何在?”
舊怨她不想重提,只模稜兩可地道:“你的心思我猜不透,許是看不慣我,沒眼緣,又或者是性格不合,總之,你不想讓我做你的福晉,既如此,我也不強求,依你便是。”
她這是想趁他失憶,逃離他身邊嗎?弘晝才不會給她這個機會,“你所說的這些,我毫無印象,不過沒關係,你的性格,我可以重新瞭解,再確定是否相合。”
他居然沒上當,說話的條理也很清晰,詠舒暫時試探不出什麼破綻,便想著不能著急,慢慢試。
此時天色已晚,詠舒抱了床錦被去榻上,弘晝故意追問,“我們不是夫妻嗎?為何要分開睡?”
“我風寒發燒,離得太近容易傳染。”詠舒答得從容,弘晝無可挑剔,也就不再強求睡一起。
能像這樣待在一個屋子裡也挺好的,至少詠舒看在他失憶的份兒上,不會再趕他走。
折騰了半晌,詠舒有些困了,兩人一個在床,一個在榻,相隔了一段距離,弘晝卻不停的跟她說話,
“哎?你叫什麼名字?”
她側過身子背對著他,疲憊的閉了閉眼,“詠舒。”
“我們既是夫妻,合該親密一些,今後我便喚你舒舒,如何?”
詠舒曾聽弘晈這麼喚過她,驟然聽到弘晝這麼喚,她有些不習慣,忍了又忍,終是沒提,“隨意。”
她沒再吭聲,皆在弘晝在找話頭,“那你是怎麼喚我的?”
“五爺。”
“這個稱謂有些陌生,你直接喚我名字,顯得親切些。”
詠舒一向喚他五爺,只有在極度憤怒時才會直呼其名,“這不合規矩。”
弘晝側過眸子,透著絹紗屏風望向對面榻上佳人的背影,無謂一笑,“你我是夫妻,不必遵守那些個破規矩。”
“其實我們不是很熟,我還是喚你五爺吧!”
這話弘晝可就不愛聽了,他不就是最近與她鬧了些小矛盾嘛!在沒鬧矛盾之前,兩人相處得很融洽,怎就不熟呢?
“我曾經得罪過你?你好像對我很有意見?”
他既不記得前塵,自然也就不記得她與弘晈的過往,眼下她沒必要再提及,只借口道:
“我很困,有事明日再說吧!”
接下來,不論他再說什麼,她都不再回應。
想來她是真的困了,弘晝只好放棄,想著來日方長,明兒個再與她敘舊。
此事一出,弘晝總算找了個好藉口,不必再去上朝,可以在家睡懶覺了。
閒來無事,用罷朝食後,他說要出去走走,還特地拉著詠舒一起去後花園散心。
常人初見這花園美景應該會驚豔才對,弘晝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