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弘晝離她還有一段距離,他應該聽不清弘晈到底說了些什麼,但他能清楚的看到她與弘晈站在一起說話,這樣的情形很容易引起誤解。
詠舒心如鼓錘,擔心弘晝會胡思亂想,但她不敢表現出一絲慌亂,只能強裝鎮定的轉身走向弘晝,
“五爺,您來了!”
弘晝的目光在她面上停留了片刻,眼底滿是探究,而後他的視線又緩緩轉向弘晈,面上噙著笑意,聲音卻異常冷厲,
“三哥怎會在此?當真是稀客啊!”
弘晈並未吭聲,看向弘晝的眼神似仇人一般,詠舒生怕他一時衝動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那她的處境可就更難了!
就在詠舒焦慮之際,身後忽然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姐姐,我找到弘晈哥哥的玉佩了!”
詠舒回眸望去,但見一笑容明媚的小姑娘歡歡喜喜的跑至她跟前,亮出手中的玉佩,而後遞給弘晈,
“弘晈哥哥,這是你丟的那塊玉佩吧?”
至此,弘晈已然會意,詠藍這是在替他和詠舒解圍。
弘晈的心意很堅定,他沒什麼不敢承認的,但他看得出來,詠舒很介意,加之今日是詠舒之父的壽辰,這樣的大喜日子,不該因為他而被破壞。
權衡利弊之後,弘晈強壓下心底的不甘,順著詠藍的話音道:“的確是我的玉佩,多謝你幫我找到它。”
打量著弘晈,弘晝眸閃疑色,“三哥的玉佩,怎會丟在這兒?”
弘晈並未答話,詠舒心急如焚,她很想替他解釋,但弘晝問的是弘晈,她若插話,只怕弘晝疑心更重。
就在她焦慮之際,弘晈終於開了口,“方才我去看望巖成,路上不慎丟了玉佩,這才回來尋找。”
這個理由似乎可以成立,詠舒暗鬆一口氣,詠藍近前挽住姐姐的手臂,親切的朝弘晝喚了聲姐夫,而後又道:
“姐夫,我想讓姐姐陪我玩兒一會兒,好不好呀?”
看了詠舒一眼,弘晝淡應道:“你們姐妹難得見面,定然有許多話要說,我就不打攪了,去吧!”
得他允准,詠舒這才隨著詠藍一道離開。
她沒敢回首,心底卻是忐忑,只因弘晝和弘晈還在那兒,詠舒暗自祈禱著,希望弘晈能夠顧全大局,千萬別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待詠舒走後,弘晝與弘晈兩兄弟一同前行,想起一事,弘晝刻意詢問,“聽聞最近皇阿瑪給你賜婚,你卻拒絕了,是為何故?”
弘晝突發此問,大約是起了疑心吧!弘晈很想直白的道出他內心的真實想法,但一想到詠舒的處境,他又心生顧忌,默了半晌才道:
“前段時日騎馬摔傷,患了隱疾,在沒有恢復之前,我不想禍害姑娘家。”
說來弘晝與弘晈這兩位堂兄弟關係尚可,先前還時常一起飲酒聽戲,但自從弘晝定下親事之後,再約弘晈,他都會找理由推脫。
原本弘晝沒多想,只當弘晈真的有事不能來,但今日瞧見他和詠舒立在一起的畫面,弘晝忽然想到了某種可能!
瞄了一眼他手中的玉佩,弘晝意味深長地道了句,“你這玉佩可得保管好,並非所有東西丟了都能找回來。”
弘晝隨口的一句話,聽在弘晈心底卻似針扎一般疼痛,只因他弄丟了詠舒。
那時他顧忌家人,沒有勇氣去反抗,假如在她成親之前,他就計劃好一切,帶著詠舒離開京城,詠舒也就不必嫁給弘晝,不必被他冷落,更不會輕易的說出認命的話來!
思及此,弘晈越發痛恨弘晝,他是那麼幸運,幸運的迎娶了詠舒這麼好的一個姑娘,只可惜弘晝不知珍惜,還反過來陰陽怪氣的嘲諷他!
弘晈眸光微凜,傲然揚首,“只要我努力找尋,終有一日會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