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朝一日,在紅塵中浮沉的弘晝居然會斥責旁人輕浮?真是笑話!詠舒櫻唇微勾,冷笑道:
“還不是跟你學的,平日裡你教過我不少壞話,若論放浪,誰人比得過你?”
弘晝不願承認,下巴微揚,避重就輕,“年少輕狂皆已是過往,往後我會規行矩步,絕不會再說些浮滑之詞。”
他這幅老幹部的態度惹得詠舒越發生疑,“你失憶之後怎的性情大變?和以往完全相反,我都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弘晝本人!”
這話當真是奇怪,“我不是弘晝還能是誰?”
詠舒本人就是穿越的,是以她與原主的性格會有些出入,弘晝突然變了性子,她不禁懷疑,難不成弘晝也被穿越之人換了靈魂?
但若真有現代人穿越到他身上,那這個人看到她穿吊帶裙,應該習以為常,不該驚詫啊!
由此可見,他應該不是穿越者,可他的性格差異怎會如此之大?
詠舒百思不解,緊盯著他的眼神寫滿了狐疑。
弘晝卻不敢與她對視,只因她穿的太過清涼,他不想亂了心神,倉惶的收回視線。
詠舒不再搭理他,先行入帳,丫鬟端來熱水,為五爺洗漱。
熱水包裹著雙足,滾燙的暖意逐漸驅散了他的疲憊,待洗漱過罷,躺在帳中時,弘晝只覺頭腦昏沉,他有些口渴,卻又渾身無力,只能開口央人,
“幫我倒杯茶。”
帳中的人兒並無動靜,她依舊背對著他,弘晝心道她才躺下沒多會子,不至於睡得這麼快吧?
“睡著了?”
詠舒沒睡著,只是懶得應承,丫鬟在的時候他不吭聲,丫鬟才走他便開始使喚她,分明就是故意的,“你不會自個兒倒?”
弘晝眸眼半闔,聲音有些含糊,“她灌了我不少酒,我有些頭暈,不便起身,勞你幫忙倒一杯。”
他的態度還算客氣,詠舒沒理由拒絕,只好起身下帳,倒了杯茶,行至榻邊,遞給他。
弘晝強撐著坐起身來,接過茶盞,不經意抬眸,便見她那黑色的吊帶裙裹覆著兩抹嬌軟,昏幽的燭火勾勒出一片暗影,越發引人遐思。只一眼,便使得他口乾舌燥,當即低眉痛飲茶水,才勉強壓住升騰的火焰。
隨後他將茶盞放置在一旁的小桌上,自榻間拎起他的衣袍,搭於她肩上,再往前一圍,將她裹得嚴嚴實實!
詠舒莫名其妙,“你這是做什麼?”
若說她這衣著不當,估摸著她又要吵架,為避免爭端,弘晝換了種說法,“大半夜的,起來也不披袍子,當心著涼。”
“你莫喊我倒茶,我便不必起身,這會子裝什麼好人?”詠舒不悅的解開衣袍,撂至榻上,而後轉身往帳中走去。
他這位福晉,脾氣可真大!頭暈的弘晝懶得跟她計較,復又躺下。
這幾日他經常失眠,今晚飲了些酒,反倒有助於睡眠,很快他便睡著了,但半夜又被詭異錯亂的夢境驚醒。
夢境明明那麼清晰,可當他再次回想時,竟又是一團亂麻,理不出個頭緒來。
思緒紛亂的弘晝坐起身來,扶額悵嘆。
詠舒覺淺,一點兒動靜都能將她驚醒,隔著屏風,瞧見他那半坐著的身影,她猜測他可能是做了噩夢,難以入眠。
於是詠舒下了帳,行至妝臺前,開啟一方盒子,自瓷瓶中取出一小粒丸子,裝入鏤空香囊裡頭,鎖上搭扣,而後送至他跟前。
弘晝順手接過香囊,攏眉道:“這是何物?”
“此乃展羽香,有寧神安眠之效,你放在枕邊試試。”
香氣自鏤空的香囊之中逐漸散發出來,弘晝閉眸輕嗅,霎時間,彷彿有一縷記憶隨著香氣直衝天靈蓋而去!
“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