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那麼後花園對他而言該是陌生的,可他初到園中,眸中並無一絲驚豔之色,這滿園的美景對他而言,似乎再尋常不過。
看著他那愜意悠哉的模樣,詠舒不由生了疑,“我發現你不太對勁。”
弘晝心中一咯噔,強自鎮定,“哦?舒舒何出此言?”
狐疑的緊盯著他,詠舒狀似無意的問道:“你突然失憶,就一點兒都不著急嗎?我若失憶,必然焦慮難安。”
弘晝無謂攤手,“沒了記憶又何妨?你們不是說了嗎?我乃當朝皇子,錦衣玉食,身邊又有嬌妻美妾,何愁之有?”
提及侍妾,詠舒好心提議,“五爺合該去幾位侍妾那兒走一遭,興許能想起些什麼。”
停下步子,弘晝微偏首,在她耳側低啞一笑,“不著急,我先深入瞭解舒舒,回頭再去了解她們。”
詠舒一抬眸,便迎上他那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眸,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他的眸中似有一絲狡黠的意味閃過。
她想再看清楚些,他卻收回了目光,負手繼續前行。
旭日的暖輝照耀在他的錦袍上,窄窄的雲紋玉帶勾勒出男子寬肩蜂腰的挺拔姿態。
詠舒不得不承認,弘晝的皮相極為優秀,但一想到他那暴躁多疑的性子,她便不敢恭維。
兩人閒逛了會子,詠舒問他可有想起些什麼,弘晝裝模作樣的苦思冥想,而後扶額痛苦地道:
“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大夫交代過,不可給他太大的壓力,詠舒不便強求,“想不起來便罷,慢慢來。”
兩人正說著話,有下人來報,說是四爺來看望五爺。
今日老五沒去上朝,派遣下人進宮稟報,說是失憶了,在家養病。
雍正頗為憂心,遂讓老四代他去探視病情。弘曆擔憂弟弟的狀況,一出宮便直奔老五家。
弘晝心知四哥一向嚴厲,若是知曉他在裝病,必得訓責於他,於是乎,他在老四面前依舊錶現出失憶的狀態。
弘曆信以為真,只當老五真的失憶了,便如實向他皇阿瑪稟報老五的病況。
弘晝本打算藉著失憶跟詠舒多多相處的,他千算萬算,竟是漏算了一點。
他乃皇子,金尊玉貴,一旦失憶,皇帝勢必重視,當即下旨將五阿哥接進宮中,由太醫來診治!
接到聖旨的弘晝登時傻了眼,只因一旦進宮,他便見不著詠舒了啊!那他又何苦白白折騰這麼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