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後的主子性情大變,小進子琢磨不透,哪敢亂說話?況且福晉一早就提點過他,在五爺沒有恢復記憶之前,千萬別提弘晈。
從前的五爺脾氣雖暴躁了些,但他還是在乎福晉的,他顧忌福晉的顏面,不會亂來,但現在的五爺不一樣,他若知曉三爺的存在,勢必會大鬧一場,後果不堪設想啊!
權衡利弊後,小進子決定撒謊,“爺,您與福晉的私事,您不會跟奴才提及,是以奴才也不知情。”
小進子這邊問不出個所以然來,詠舒又不肯說,弘晝無可探尋,心中越發焦慮。
過往的記憶到底要不要嘗試著去找尋,找回記憶之後,又會是怎樣的一種情狀?誰也無法預料。
誠如詠舒所言,這是他的人生,該由他自己掌控。
傍晚時分,弘昌來找他,請他去水月樓喝酒。
前些日子弘曆過來時,曾告誡過他,說弘昌此人未安什麼好心,千萬得提防。偏偏弘昌時常找他,弘晝沒理由拒絕,便應邀而去,想看看這弘昌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到得廂房,弘昌給了春姨一張銀票,春姨喜滋滋接過,立馬去安排姑娘和酒菜。
弘晝才落座,便見弘昌朝他豎起了大拇指,嘖嘆道:“老五啊!昨日在殿中,你回懟兵部尚書,說的他啞口無言,當真是解氣啊!”
提及此事,弘晝至今憤慨,“兵部的那些個老狐狸,一心想著發戰爭之財。平日裡補給跟不上,影響戰局,還敢舔著臉向那些個為國征戰的將領討要好處,若無將士們在前線賣命,他們如何安然的待在兵部撈油水!”
“可不是嘛!這事兒大家心中有數,卻無人敢提,就連四阿哥都不吭聲,他想裝好人吶!唯獨你敢說出來,哥哥很是佩服!
先前是你深藏不露,如今我才發現,你對處理政局很有天賦,將來你若繼承江山,可謂是大清百姓之福啊!”弘昌對他不吝讚美,弘晝很是受用,面上卻義正言辭地提醒道:
“二哥說笑了,四哥才是皇阿瑪最鐘意的接班人。”
弘昌不以為然,為他打抱不平,“按理來說,你也是皇子,你的資質並不比四阿哥差,那麼儲君之位,你也有份才對。”
弘昌之言,精準的戳到了弘晝的心窩,然而有些話,他不能說出來,還得表現出一副與世無爭的情態,
“他是我皇兄,我怎會與自家兄長爭搶?”
弘昌趁機勸道:“皇位乃有能者居之,這不算爭搶,各憑本事罷了!總而言之,我是站在你這邊的,你若有什麼需要哥哥的地方,哥哥定然為你效勞!”
弘昌在這個時候表態,正是想看看弘晝是何反應。
弘晝聽罷之後,並未嚴詞駁斥,只笑應了聲,“二哥的好意,我心領了,只不過這江山是皇阿瑪說了算。皇阿瑪年富力盛,儲君一事,暫無需操持,我只做好自己的份內事,替皇阿瑪分憂即可。”
他並未訓責弘昌,弘昌由此可以斷定,弘晝也有這份心思,只是礙於身份,不肯承認罷了。
試探過後,弘昌已然心中有數,打算將此事告知那位主兒,好讓他早做籌謀。
道罷正事,那些個鶯鶯燕燕才入場,弘晝向來愛與美人打交道,可如今,這些脂粉香竟讓他感到不適。
他抬指警示,不許她們靠得太近,只斟酒即可,不能倚在他身上。
弘昌見狀,忙問他這是怎麼了,“可是這幾個姑娘不合你的眼緣?要不再讓春姨給你換一個?”
弘晝擺了擺手,“不必了,最近風寒才好些,鼻子不舒服,聞不得脂粉香,聽曲兒便是。”
應酬過罷,已將近亥時,兩兄弟拱手告別,各自回府,弘晝回往寧昭院時,詠舒已然睡下。
他命人備水沐浴,詠舒聽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