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詠舒並不吃醋,只因她早已擺正了自己的位置,沒有奢望,也就不會失望。
每日清晨她都照例去往後花園,照料她的花。那株果汁陽臺再一次開花了,詠舒暗贊果汁不愧是開花機器,復花極快。她將盛開的一部分花枝修剪,裝於竹籃之中,剩餘的幾朵尚未開啟的花苞仍留在枝頭。
而後她將花瓣帶回寧昭院,交由月禾放於簸箕中曬乾,再盛放於罐中,便可用來泡花茶。
算來做福晉還真不是件輕鬆的活兒,既得應對弘晝,還得應對其他的侍妾們。
因著詠舒不喜歡熱鬧,是以她不許侍妾們每日都來請安,但女人一多,便容易生是非,或為鬥嘴,或為其他小事,需要福晉做主。
於是詠舒規定:每月初一十五,所有侍妾皆來請安。平時若無要事,可以不來,有事需處理的,則等著初五、初十,二十,二十五這幾天來上報。
雲柔本就對這位福晉不服氣,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願去寧昭院的。曼容看得出福晉喜靜,不會刻意去打攪。
白格格最喜歡湊熱鬧,沒事兒就往寧昭院跑。上回在後花園裡,詠舒還揶揄過她,她也不計較,依舊隔三差五的來寧昭院說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不僅如此,她還很愛佔小便宜,瞧見此處有什麼好東西,總想順一些。
今兒個她來寧昭院時,瞧見星彩正在將曬乾的花茶分裝入罐,白格格想起福晉似乎很在乎她種的花,不由想到了某種可能,
“福晉您最近的氣色越來越好,估摸著是這花茶的功效吧?”
此事詠舒暫時不願讓人知曉,隨口笑打岔,“花茶能有什麼功效?不過是心理安慰罷了!主要還是吃藥調理,保持愉悅心境,這氣色自然也就好了。”
她越是否認,白格格越是對這花茶感興趣,“妾身也很喜歡喝花茶,福晉可否賞我一些?”
這花這麼珍貴,詠舒也是等了許久的,她哪裡捨得隨手分給旁人?尤其是白格格這種兩面三刀之人,詠舒更不會與她分享,直白拒絕,
“上一株花被人剪了,這株開得不多,我這兒也沒存貨,送不了人,往後再說吧!”
白格格仍不死心,對那花茶越發好奇,“送不成便罷,那妾身嘗一嘗總是可以的吧?”
她一再請求,詠舒沒奈何,只能吩咐讓月禾給她泡一盞花茶。
月禾將茶奉上後,白格格端起茶盞,輕撥茶湯,細細嗅了嗅,笑讚道:“福晉,這花茶有種淡淡的果香味呢!真好聞!”
說話間,白格格輕呷了一口,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只覺這花茶入喉之時有種奇特的感覺,像是有股暖流,流竄至四肢百骸,直衝天靈蓋!
她喝過許多花茶,從未有過這種感覺,難道福晉的花茶真的不一般?
詠舒暗自思量著,這花茶需要多喝幾回才能見效,白格格只喝了一次,想必感覺不出什麼吧?
貪心的白格格將這盞茶一飲而下,還又讓月禾添了一杯,直至坐不住想去登東時,她才起身告辭。
待她走後,詠舒長嘆一聲,暗歎自個兒終於解脫了!
這個白格格忒沒眼色,居然打她花茶的主意,看來往後她的花茶都得藏起來,不能輕易讓人瞧見。
這本是樁小事,詠舒並非太在意,孰料晌午正在用膳時,星彩氣喘吁吁的進門來報,
“福晉,出事了!白格格她突然渾身起紅疹,大夫說她可能碰了有毒之物,現在她一口咬定是咱們的花茶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