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卉聿皺著眉頭搖頭,一股氣生起,用力的將門開啟,還沒開口破口大罵,門外的高大男人已面無表情的伸長手,將一個信封送到她面前。
張卉聿瞪著他,她很懷疑—她是上輩子放火燒了他家還是殺了他爹孃,所以現在才三不五時就得看他這張沒有溫度的冰塊臉。
他叫康哲行,是她阿嬤古怪的房客之一,張卉聿不願提醒自己,這個古怪房客也是她一時同情心大發才租到她阿嬤的房子,所以她常被氣得牙癢癢的原因,追根究底到最後,始作俑者是自己。
今天七號,是康哲行交租的日子。他活像是個山頂洞人,生活在遠古時代,說不懂什麼轉帳交租,總是親自交現金給她。
算算這傢伙跟她阿嬤租房子超過一年了,要不是因為在帶他看房子的時候,他有開口說過話,否則她還真會懷疑他是個啞巴。
張卉聿嘟了下嘴,指著站在面前的康哲行,側身對秦維桐說道:“我告訴你,你真的不用把我的一時良心發現放在心上!當初這傢伙跟我租房子的時候,也是一窮二白,連第一個月的租金都沒有,更別提押金之類的了,但我還是把房子租給他了。他一住也住了一年多。”
“不會吧!你那麼窮啊”白若琳驚訝的看著康哲行。
白若琳和康哲行住在同一層樓,經常會遇上,加上康哲行開計程車,所以她還挺常叫他的車,彼此不算陌生。
不過她常叫他車的原因,當然不會是由於什麼敦親睦鄰,最主要是康哲行會打折扣,還允許她一個月再結車錢,先享受後付費,她這麼貪小便宜,要坐車自然就會想要找他。
康哲行對白若琳的問話沒有半點回應,依然是面無表情。
秦維桐不自覺的抬頭看了高大的康哲行一眼,目光正好與他對上,他冷冷的神情令她忍不住縮了下脖子。
“別怕,他只是表情比較難看而已。”白若琳安撫了一聲。“等你住下來,看久了,就習慣了。他當你是空氣,你也可以當作沒看見他。”
張卉聿伸手接過康哲行手中的信封,揮了揮,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他卻像沒有看到她的動作似的,一動也不動。張卉聿不解的看著他一雙黑得發亮的眸子。
“撲克臉,你要她點一下金額對不對?”白若琳在一旁忍著笑意說。“你不當著他的面算清楚,他是不會走的!”
張卉聿在心中嘆了口氣,抽出信封裡的錢,這傢伙除了不愛講話之外,另外一件令她不能理解的事就是每次他交租,她都不在乎他有沒有短少,但他卻很計較,堅持要看著她抽出裡頭的錢,算個仔細沒有錯誤才會離開。
她很敷衍的快速數了一遍,然後揮著手,“好啦,沒錯!你可以走了,我要帶人家看房子。”
他點了下頭,她猜—這是道謝吧?
他跟她租了房子之後沒多久,就跟附近的一間車行簽約,開始了開計程車討生活的日子,雖然總是掛著一張冰塊臉,生意卻出奇的好,這附近的婆婆媽媽都愛叫他的車,甚至還有人打算替他介紹物件。
在這個怪事不斷髮生的年頭裡,“酷”竟然也成了一種獨特的魅力指標。
她和白若琳常在私底下討論這個沒溫度的男人,總覺得那些想要跟他扯上關係的人腦子有問題,人生苦短,何苦對著一張冰塊臉過日子,跟自己過不去?縱使這傢伙長得再帥,也只有腦子不正常的女人才會想要跟他相對一輩子。
“走吧。”再次將門給鎖好,她順手替秦維桐拉著行李,要白若琳拉著一臉遲疑的秦維桐往後走。
店裡的後門可以直通社群中庭。
“跟著來吧。”白若琳給了秦維桐一個微笑,“畫先放在店裡,如果房子看了喜歡,我再幫你搬上去。我也是跟卉聿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