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家大業大,來的人自然不少,再加上林慕安的身份,達官貴人就更多了。林慕安腿腳不方便,自然不能出來迎客,這可就苦了顧茳晚,一個人硬生生的在大門口站了幾個時辰,稍稍得了一點空閒時間就揉著肩膀跟林慕安訴苦。
林慕安笑了笑讓顧茳晚蹲下來,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給他用力的按摩起來,別說,林慕安的按摩技術還真是不錯。顧茳晚的肩膀很快就不疼了。
顧茳晚眉毛一挑問,“哪裡學來的?”
林慕安抿了抿唇,“我媽有勁椎病,我就跟著按摩的師傅學了一陣。”
顧茳晚也沒有多說,在林慕安收手之後便推著他到了前廳,茶水糕點早就上齊,待得顧茳晚說了幾句場面話,底下的賓客祝顧老夫人福壽安康後,壽宴也就算是正式開始了。
茶飯之間,自會有人上來表演,待得一撥舞女下去,一直坐在最前排的杜知夫人突然道,“這舞技比起顧老闆的李侍妾可就差得遠了,我可還記得她去年的那一曲《興壽舞》,當真是驚為天人啊,不知李侍妾這次又能為在場的各位帶來什麼驚喜。”
而坐在最低位的李錦鳶聽了此言,臉上就是掩不住的喜色。
杜知是翰林院的官員,他的夫人吳氏卻於經商上有些天賦,吳氏的孃家本就是做生意的,而且吳家只有吳氏這一個孩子,家業就被她繼承了下來。大夏民風淳樸,允許亞男入朝為官,也允許女子從商賺錢。吳氏無疑是將這一律法發揮到了極致。她在整個京城商界的實力幾乎與顧家不相上下,所以在她的眼裡,顧家就是她最大的敵人。顧家雖然對她不喜,但是人家這種身份,必定是要在邀請之列的,否則這府中府外的還不都得說顧家沒有容人之度了。
吳氏看不過去顧家,這杜知偏偏與林太傅過不去,這一次宴席,他以朝中有事為由沒有出席,但這真正的原因恐怕就是林太傅,林母,還有葉川都在這裡吧。他們二人是夫妻,自然是“同仇敵愾”,杜知不來,吳氏那一句“驚為天人”就是正兒八經的在打林慕安的臉了,他是正室都還沒有獻出賀禮,哪裡就能輪的到她李錦鳶了。
見此狀況,葉川就準備起身維護。但是卻被林太傅制止下來,只聽主位上的顧老夫人開口說了話,“老身還是想先看看兒媳的賀禮,慕安不會沒準備吧。”
林慕安起身不便,只好坐著道,“慕安當然準備了,希望娘您笑納。”
顧老夫人點了點頭,林慕安示意顧茳晚將輪椅往後邊推了一些,拍手讓子寧和令風拿來了琴架和古琴。一息的功夫,悠遠的琴聲就在大廳裡響起。
很多人聽聞林慕安才藝雙絕,但卻從來沒有近距離的聽到過他彈琴,此刻聞聽,才知道此言非虛。
林慕安轉頭朝著子寧示意了一下,子寧點頭走到大廳的側面,拉下了隱藏在暗處的繩子,一幅三尺長的畫卷落下,眾人目光被引到這處,只見這白宣上畫著遠山近水,畫著盛放百花,四周用金粉鑲邊,看上去富貴華麗,精緻非常。只是畫卷的中間空著一大片,不知道是作何用處?
顧茳晚略顯疑惑的看了林慕安一眼,林慕安回給他一個微笑,示意他不要說話。
顧茳晚沒再多說,吳氏卻開了口,“顧夫郎琴畫皆是精品,可就將這作為壽禮,是不是太過草率了?”
林慕安並沒有與吳氏多言,吳氏一人無趣也就只能坐下。整個大廳裡便只餘下林慕安的琴音在渺渺飄飄的迴盪。
令眾人沒想到的是,門外突然飛來了幾隻蝴蝶。這些漂亮的生物在大廳裡轉了幾圈後落到了畫卷上,這時不時地有人贊眼林慕安畫的逼真,竟然引來了蝴蝶。
然而更令人瞠目結舌的是,蝴蝶的數量越來越多,它們紛紛落在了畫卷上,不過一炷香的功夫,竟然在畫卷的空白處拼出了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