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安搓了搓胳膊,滿身的雞皮疙瘩啊,“那京城的生意怎麼辦?還有書房裡的金銀要怎樣運往長安?”
顧茳晚笑了笑,“這個你不必擔心,金銀早在我們找到灼華劍的時候就被顧老夫人一點點往出搬運了,更何況趙簡對我們的情況一無所知,不會太妨礙我們。至於這些生意,能轉出去的我已經讓令風和程叔去聯絡下家,那些轉不出去的,就只能這麼荒廢下去,等待以後再做些考量。”
林慕安笑了笑,輕聲道,“好。”隨後披衣與顧茳晚相攜而出。
船樓畫舫,依稀美人,金陵這個地方,文人騷客看來乃是附庸風雅之寶地,風流公子看來乃是尋花問柳之天堂;軍師將領看來更有易守難攻之價值。此時之於顧茳晚和林慕安而言,則有了幾分及時行樂的味道。久別之期不遠,美食與美景自是不可少其一分。
————————
“皇上,這是兵部侍郎林大人的辭呈。”趙簡嫌每日翻看奏摺太過無聊,便遣了御史臺的人坐在御書房的御案下替他分門別類這些摺子。此刻他正在書桌前悠閒品茗,冷不防底下有人問詢了一句,“臣不知該如何處理,還請皇上明示。”
“理由?”趙簡很不耐煩的問了一聲。
“送亡父之骨回祖籍長安。”底下的人小心翼翼的回答,生怕觸怒了善變的皇帝。
趙簡閉了閉眼睛,這件事他卻有錯處,可誰給林靖這麼大的膽子,讓他在朝堂上公然與他叫板,還對他口出不遜。藐視皇權到這個程度,他不過削去了他的爵位,他竟然就這麼倒了下去,永遠都起不來。說實話,他對林靖還有些愧疚之情,既然生不能還鄉,死後叫他落葉歸根也算是盡一盡為徒之責。
“著,太傅林靖,忠孝之人,今為國身死,封忠義侯。其子之請,準。”
天辰二十四年冬,當朝太傅林靖(字文宣)病逝,帝大慟,追封忠義侯,諡為忠獻。其長子林氏立安,奏請帝允退,帝準。十里白綾相送,民眾伏地慟哭。及月末,屍還祖籍長安。畢其生,是為三朝之忠輔,古今之賢臣。
——《夏史·林靖傳》
☆、58、
下卷第五十八章
大夏天辰二十四年,臘月初,一行人同回長安。
“總算是回來了。”顧老夫人站在城樓前,摸著古老的青磚嘆息道。
“是啊。”林母附和道,“一轉眼,孩子們都長大了,就連孫兒都要出生了。”
顧茳晚和林慕安站在一邊看著兩個老人懷念過去,林立安和葉川先行進城安頓。
“這是我第一次來這個地方,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林慕安看著巍峨城牆上鐫刻著的“長安”二字嘆道。
“是因為不想當肉夾饃嗎?”顧茳晚調笑著問道,“你放心,我不會嫌棄你的。看,兩個老人都進去了,我們也走吧。”
顧家原來的府邸與林家原來的府邸都沒有賣掉,他們來的時候又帶了幾個奴僕,吃住倒不是什麼問題。本來是說兩家合住在一起,怎麼著也方便點。後來一想,反正兩個宅子離得也不遠,分開倒也沒有什麼不好。顧家在街頭,林家在街尾,互不干涉,聯絡起來也不麻煩,倒也挺好。
年關將至,這段日子沒出什麼事情,也叫人安心了不少,就算是要起大事,總也要等到葉川與林慕安生下孩子之後再行商議,若是在這期間出了問題,豈不是要讓人嘔死。
臘月二十三之後的長安很是熱鬧,畢竟是舊都,其繁華程度絕非其他城鎮可比,就連京城,因為繁重的賦稅讓很多人離開,現在恐怕都是比不得長安的。來之後,這裡就下了一場大雪,如今天寒地凍,雪尚未消融,套著棉靴踏在上邊還會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穿著棉衣的孩子們在路上打鬧,身上落滿了雪渣,應該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