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不好,晚上基本看不見星星,我們也沒有那個心思。”顧茳晚席地而坐,雙手交叉枕在腦後,“有沒有覺得我們現在很像文藝青年?”
“是挺像的。”林慕安也準備坐下,卻被顧茳晚攔住,“地上涼,我給你取些乾草鋪著。”
林慕安點了點頭,也沒有拒絕顧茳晚的好意,畢竟以他現在的身體,坐在冰涼的地上確實不好。
兩個人在洞外坐了許久,又說了好一會兒話,顧茳晚見林慕安已經昏昏欲睡,便抱著他進去,林慕安睡得迷迷糊糊,下意識的摟住了顧茳晚的脖子,顧茳晚把他輕輕放在草鋪上,摟著他睡下。
第二日,微微刺眼的陽光將兩人從夢中喚醒,收拾好東西,覺得時間差不多,兩人便下了山。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終於走到繁華的集市,林慕安看到街邊的糖葫蘆心癢的不行,為了避免自己真的上去拿上個十串八串的,他只好挑開了話題。
“接下來,去凌山花場,凌山是雲州河水的發源地,要讓河水有奇效必須從那裡開始,而凌山的花場也是顧家唯一的一處種有罌粟的地方,收拾好了這些,我心頭的一塊大石頭就可以落地了,而且那邊的環境幽清,對你的身體有好處。”顧茳晚道,看出了林慕安對糖葫蘆的喜歡,顧茳晚拉著他疾走了幾步,繞過了那裡。要是真讓他上去吃了山楂,他腹中孩子還有命嗎?
“北街有一家小店,酸辣粉做的特別好,我帶你去嚐嚐。”從主街道走過來,顧茳晚指著前邊道,“走了這麼長的時間,你一定餓得很了。”
別說,這家店的酸辣粉確實是好,前日裡管家就跟他說過,只是還沒有來得及來這裡,此刻冒著霧氣的酸辣粉端上來,顧茳晚就已經聞到裡頭誘人的香味。林慕安的那一碗是他特意囑咐廚子多加了醋的,空氣中都能聞得見酸酸的味道,林慕安幾乎是兩眼發光的取出了筷子,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古代事情要大面積的流傳,你不得不說,茶樓酒館是最好的地方,這一點從各大衛視的電視劇上都可以清楚的看出。
“唉,以後可就沒錢來吃這粉嘍。”隔壁位置上的一個老者說道。
“賦稅加了這麼多,你還想著吃粉,溫飽都不知道能不能滿足了。”對面的人也嘆了一聲,“這新皇即位,黃河就發大水,朝廷不出銀子,偏偏要讓我們普通百姓出錢,你說這算是個什麼事兒。”
“噓。”旁邊的人連忙攔住,“人多口雜的可不能多說,小心禍從口出,昨天官兵來收稅的時候我們家隔壁有個人抱怨了一句,就被官兵抓進大牢裡了,聽說還會殺頭呢。”
一聽這話,幾人連忙噤聲,顧茳晚看了林慕安一眼,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回府之後,暗影拿著這三個月的賬本給了顧茳晚,這一段時間在外,家裡基本的生意已經很久沒有處理。
“你先回房吧,我去書房,晚上陪你吃飯。”顧茳晚對林慕安道,看他走遠才朝著前院書房走去。
“這兩月的商稅怎麼多了這麼多?”顧茳晚翻看著賬本,九月和十月的進賬比起之前少了將近五分之一,而稅率從過去的百分之三上漲到了百分之十五。
“程叔說這是朝廷新頒佈的稅令,已經在京城嚴格執行,以往收稅都是商賈主動上繳,實在交不上的由戶部出面協調。現在繳稅完全是強制,來收稅的戶部官員身後還跟著官兵,若是有人不交稅就立馬下獄。如今小一點的商家已經關了店鋪,出外謀生,京城也不比往日的繁華了。”暗影事無鉅細都告訴了顧茳晚。
顧茳晚嘆了一口氣,“朝廷將稅率提的這麼高,總有個理由吧。”
“朝廷下達的文書說是為了救濟黃河災民。”暗影道。
顧茳晚也知道這肯定是藉口,趙桓在位的時候,靖州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