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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賣古董嗎?”
靠,這不廢話嗎?古玩店不賣古董難道賣冰淇淋嗎?
我隨口敷衍道:“賣,你要什麼?”說完我不在意地抬頭一看,不由得愣了愣。
說話的是個高挑的女郎,二十歲出頭的樣子,小麥色的面板,一身的登山裝,隨意扎著的馬尾辮,清清爽爽一副幹練的樣子。
說很漂亮倒也不至於,可那活力四射的樣但還真晃眼睛,一看就是一常在外面跑的主。這樣的女孩子我還真沒見過,忍不住從頭打量到腳,品評了起來。
這女人倒是大方,對我侵略性的目光毫不在意,自顧自地邁進店裡,妙目四顧地張望了起來。
就在我打量她這當口,她邁著長腿走到旁邊裝著琉璃盞的玻璃櫃前,頭也不回地說:“可以拿出來給我看看嗎?”
啥?我沒聽錯吧!居然要看咱的鎮店之寶,你買得起嗎?
要是旁人,我理都不會理,真正的交易都是在暗地裡有熟人介紹的,在擺在明面上的東西,要不就是不值錢的小玩意,要不就是概不出售的鎮店之寶,所以看也白看,我也就懶得白忙活了。
看在美女的面上就破回例吧,我放下手上的拓本,舒了個懶腰走了過去。
拿出鑰匙開啟玻璃櫃,小心地取出琉璃盞放到櫃檯上,示意她自己拿。這是有講究的,咱做古玩這行,過手的都是值大錢的玩意,規矩是貨不過手,就是不能手把手地遞過去,要不摔地上算誰的?
這女人明顯是懂行的,也沒伸手,等到我把東西放櫃檯上後才施施然地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琉璃盞仔細地賞玩了起來。
咦,還真看不出來,她還是個行家裡手。看她那架勢,觀品、透光、辨紋、尋款,完了還翹著小巧的鼻子湊上去聞了聞,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明顯是個老手,常接觸古玩的人。
我一看來了興趣,本來是看在她是個女的份上,陪她玩玩的,就當逗個悶子,沒想到居然是個行家。古玩行裡女人可不多,除了上次大金牙給我介紹的,琉璃場那個古玩店的八婆外,我還真沒見過第二個玩古玩的女人。
我湊上前去,笑著問:“怎麼樣這位小姐?看出什麼門道沒?”
她扭過頭來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估計是看出我想掂掂她的分量了,似笑非笑地說:“好東西!應該是隋唐時的,品相完好,做工一流,第一等的琉璃器皿。不過……”
“不過什麼?”我隨口問道,了不起,說得一點不差,的確是行家。
她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慢悠悠地說道:“不過嘛,來路不正,土氣很重,是出土不久的東西,應該不超過一年,該不是張大老闆您親手摸出來的吧?”
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不過這會看起來怎麼那麼刺眼呢!
她說到來路不正的時候,我臉色不由得一變,這種事,說輕也輕說重也重,雖然幹咱這行的,手上的東西沒幾件是來路正的,但這屬於民不舉官不糾的事,要是讓她報到局裡去,倒也是件麻煩事。
不過後來聽到“張大老闆”這四個字我倒冷靜下來了,看來是有備而來啊!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端起茶來灌了一口,淡淡地說:“好眼力,明人不說暗話,有什麼指教就直說吧!”
她歪著頭看了我一會兒,忽地伸出手來說:“張大元良,認識一下,我叫王欣潁,香港人,叫我Hellen就行了,Hellen王。”
我沒理會她伸得老長的手,只是淡淡地看著她,這女人什麼來路,怎麼好象對我知根知底的樣子。
看我這態度,她撲哧一笑,搖著頭說:“我是大金牙介紹來,他說你張濤是行內的頂尖高手,有事找你準沒錯。”
靠,原來是大金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