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通判仔細看了下堂下垂著頭灰撲撲的小子,&ldo;砰!&rdo;的拍了下驚堂木,沉聲喝道:&ldo;把狀子呈上來!&rdo;
姜佩雯伸手去懷中掏狀紙,沒想到這一動卻扯到了飽受傷害的屁股,頓時疼的嘶牙咧嘴。
旁邊的衙役見狀急忙走上前接過狀紙,轉呈了上去。
堂上靜悄悄的,就連外面看熱鬧的人們都閉上了嘴。
徐明昊站在左側的大門附近,抱著胸,靜靜的看著堂上那看上去挺的筆直,卻微微顫抖的身影,斗笠下的雙眸微微沉了沉。
這時,堂上的蒲通判盯著狀紙,臉色越來越陰沉。
由於當時作者對這個事件描寫的也極為詳細,盧琳玉所尋找的證據也交代的很是清楚,所以給姜佩雯舉證帶來了很大的便捷。
狀紙是沈遠寫的,簡單精煉,將劉塵,也就是劉夫子何時、由何人介紹進的三陸書院,從何時開始對那些孩子進行猥褻侵犯,又如何用威逼利誘讓這些孩子不告訴任何人。而張俠又是何時被劉塵侵犯,雖然極力反抗、鬥爭都卻因為劉塵太過善於偽裝,一直未能逃出劉塵的魔爪,最後精神恍惚,落河身亡。
蒲通判看完狀紙,臉已經陰雲密佈。
他並非出身寒門,家中少有資產,年少時也曾荒唐過,自然知道有不少人喜好男風,特別是那些年幼的男孩,更是垂涎欲滴。
他也曾聽過有些人花大價錢買些貌美清秀的少年做書童,白日裡紅袖添香,晚上顛龍倒鳳。但這些人都是簽了賣身契的,換句話說他們就是主人的一件物品,無論是身體還是那條命都是主家的,所以就算他對這男風之事極為不齒,但也不能說什麼。
但此事卻大不一樣,那些孩子都是學院的學子,並且年紀不過十歲左右。
更重要的是,做出這禽獸之事的人還是一個讀書人!一個夫子!
若是此事為真,那涇陽的讀書人還有何臉面?還有何人願意將家中孩子送入涇陽的學院去讀?
下意識的,蒲通判不願意相信此事為真。
但這空穴豈能來風,未必單憑直覺和經驗,蒲通判覺得此事絕不會和自己希望的一樣。
心裡雖然想著,但因這麼多年練就了面癱神功,他這臉上沒有洩露半點心思。
&ldo;砰!&rdo;他拍了一下驚堂木。
&ldo;來人!速去三陸書院將劉塵拿來!&rdo;
&ldo;前去姜家、盧家拿人!&rdo;
&ldo;是!&rdo;
幾名捕快急忙應聲離去。
吩咐完畢,蒲通判又將視線投向姜佩雯道:&ldo;姜文,張曹氏何在?為何只有你前來擊鼓鳴冤?&rdo;
姜佩雯聞言抬起頭道:&ldo;稟大人,我嬸子身體不好,又因喪子,本就傷心欲絕,如今又得聞俠弟死的如此屈辱冤枉,一時受不了打擊,就暈厥過去起不了身,現在還在床上躺著,故由小的代為上堂。&rdo;
她的聲音雖然依舊響亮,但卻遠沒有剛開始的中氣十足,隱隱的還有些氣喘。
因要狀告劉塵,除了一些側面的證據外,最重要的便是當事人的配合。
再加上這時有冤告狀,原告必須和被告有直接的糾紛或恩怨,按理說姜佩雯一個局外人是沒有資格狀告劉塵的,所以她才編了這個謊言。
在書中,曹嬸知道此事已是過了年,本來已在喪子之痛中慢慢站起來的她想搬離現在居住的地方,換個環境生活,卻在搬家時找到了張俠生前寫的一封信。曹嬸不識字,找來張俠的同窗,才將劉塵的醜事爆了出來。
而這件事又意外之下被盧琳玉得知,才發生了後面的一系列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