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道，&ldo;這故事是我幼時有一個老者給我講的……&rdo;

&ldo;從前有一個秀才姓萬，最喜歡養鳥，常常從各地蒐集美麗斑斕的鳥兒放在家中圈養。後來有一日一隻小鳥來到他家中的槐樹上安家，每日在枝頭梳理羽毛，嬉戲鳴叫。這隻小鳥羽毛顏色不美，聲音也不清脆動聽，但萬秀才卻覺得它一舉一動格外秀美，於是有一日萬秀才便找來幾個家丁，佈置好陷阱，將它逮住關在籠子裡。&rdo;

&ldo;剛開始，萬秀才每日都要來到鳥籠前逗弄小鳥，看著小鳥吱吱吱的叫著跳來跳去，心情格外愉悅。雖然有有人說這鳥兒模樣不行，聲音不亮，但萬秀才卻覺得此鳥雖然顏色差點，但卻充滿活力，格外有趣。但忽然有一日，萬秀才又來逗弄小鳥，卻不小心被小鳥啄傷了手指。於是萬秀才大怒，下令接下來的五日不給小鳥餵食。從那以後，小鳥許是吸取了教訓，不再對著萬秀才張牙舞爪，萬秀才大為歡喜。但漸漸的，隨著時間的推移，萬秀才發現，這小鳥不再像以前一樣充滿活力，而是漸漸的安靜下來，久不久才抖抖翅膀、叫兩聲，簡直和他家中的鳥兒一模一樣，萬秀才想盡了不少法子也沒有改觀，於是他百思不得其解，到最後便把一切歸咎於小鳥身上，對它怒罵不已。&rdo;

說到這，姜佩雯抬起頭，對上徐明昊似笑非笑的眼神道：&ldo;徐爺，你說萬秀才罵的可對？&rdo;

&ldo;哦？&rdo;徐明昊看了姜佩雯片刻道，&ldo;那以阿文之見呢？&rdo;

他的聲音低低的，沉沉的，每一個字彷彿輕輕的掃過人的心，癢癢的，讓人難以忘懷。

姜佩雯定定的對上他的如墨般的眸子道：&ldo;我認為萬秀才錯了，這種鳥兒自小生活在自由自在的世界裡，自然是野慣了，有些桀驁難馴那是常理之事。也是因為它的桀驁、它的不訓，所以萬秀才才覺得她活潑可愛。可是萬秀才卻強行將它逮住關在籠子裡，就等於剪掉了它美麗的來源，斷掉了它活力的源泉。慢慢的，它自然而然會失去它的美麗，變成和籠子裡的其他的鳥兒一個樣。&rdo;

說到這，姜佩雯笑了笑道：&ldo;徐爺，我說的對否？&rdo;

徐明昊瞅著姜佩雯那認真的模樣，眼中滑過一絲笑意，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才道：&ldo;你說的不錯。&rdo;

他的話音剛落，姜佩雯便重重的吐了口氣。

而就在這時，徐明昊突然開了口。

&ldo;不過……&rdo;在他長長的尾音中，姜佩雯上揚的嘴角一僵，一顆心也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徐明昊伸手撫了撫下頜，淡淡的說道：&ldo;不過我覺得這養鳥之樂在於馴，看著桀驁不馴的鳥兒在自己的調教下變的乖巧溫順，才是最愉悅之事。那萬秀才雖然養鳥多年，又馴服了那野生的小鳥，但卻自始至終將養鳥之樂放在了鳥兒的顏色聲音上，卻忽略了馴養的快樂，未免太過本末倒置了。&rdo;

馴的快樂？

姜佩雯的心猛的一沉，急忙道：&ldo;可是那鳥兒喜愛自由，它的美麗、它的活力全來源於它的自由和桀驁，放在山野天地間，自然有翩翩之姿，若是禁錮了它的翅膀，將它關在籠子裡，不過一呆笨畜生而已，和其他的家鳥又有何區別？萬秀才家中那麼多鳥兒，多這一隻又有什麼意思？&rdo;

在姜佩雯陰沉的眼神中，徐明昊嘴邊慢慢的綻放出一絲微笑：&ldo;沒想到阿文不僅帳算的好，連這口才和見解都格外不錯，還能將故事說的如此動聽……如此看來，阿文可不像你說的那樣一無是處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