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一副打雷下雨的模樣來幹什麼,莫不是嚇唬環兄弟呢?”
林澤微微一笑,“不過是和他說幾句玩笑話罷了。”瞧著屋裡幾人都有幾分不自在的樣子,林澤倒也不以為意,只坐了片刻便推說時候不早,該家去了云云。王熙鳳聞言,雖有心再留他一會兒子,可見賈環臉色不甚好的樣子,心裡輕嘆一聲,到底沒有強留,笑著送了林澤到門口,又讓賈璉親自套了馬車命幾個得力的小廝送了回去才罷。
這邊賈璉和林澤才剛離了門,王熙鳳便收了一臉的笑容,轉頭對賈環說:“環兄弟,不是我說你,這林大爺是個什麼角色,你比我這婦道人家還看不清些不成?他既有這一手段,怎麼早不使晚不使,偏生這時候使了出來?”
賈環聞言微怔,他只覺得此事有幾分蹊蹺,探春的親事向來是被王夫人拿捏在手裡的。這先頭傳出探春被薛家看中,他遣人打聽了,也只是回來稟報是那薛家的呆霸王硬闖進賈府裡,駁了老太太和二太太的面子,二太太看在一場親戚的份兒上,不得已才讓探春頂了這薛蟠的怒火。
想那探春是何等的人物,神采飛揚、顧盼神飛,一朵鮮妍的玫瑰花兒竟配與薛家那不成器的。探春如何肯依?縱是賈環初初聽聞此時,也是心中惱恨非常,只苦於無力挽回這劣勢。等他回過神來,想到要找林澤幫忙時,誰想京中又傳出探春和梅翰林家訂過親事的閒話來。
這事來得又急又快,便是賈環也被這訊息打了個措手不及。
幸而探春是個養在深閨的女兒家,否則以她那樣的烈性子,倘或知道了這事,哪裡還肯活呢。
賈環先時並不曾懷疑到林澤的頭上,只是派人在外頭細細的打聽了這事兒,又讓侍書在探春身邊看著,沒幾日便得了訊息。這訊息一早兒是從幾個京畿營裡的二等侍衛裡傳出來的,賈環雖不知道這是什麼緣故,可再一思索,京畿營和北靜王府一貫是走得極近的,再想到北靜王爺水溶和林澤的關係,那可是親如兄弟骨肉般的交情。若說探春這名聲被壞了,其中沒有林澤的手筆,賈環卻是不肯信的。
王熙鳳見賈環並不言語,只怔怔出神,也是嘆了口氣,說:“環兄弟,你年紀小,許多事情看不明白,倒不怪你。你三姐姐這事兒,說到底,竟不該怪林表弟,也不能怪探丫頭。”
賈環還待細問,賈璉卻已經送完了林澤,才堪堪進門。一進門,見鳳姐和賈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自己也是撩著袍角往椅子上一坐,先吃了一口茶,這才看著賈環說:“環兄弟,林表弟臨走時還有一句話託我告訴你。你三姐姐的事兒,的確是他的手筆,不過他正大光明,便是承認了也不怕什麼。倒是要你回去好生打聽打聽,二房和老太太藉著你三姐姐算計些什麼,你三姐姐自個兒又打了什麼主意。”
“這話我倒是不曾料到。”王熙鳳聽完賈璉的這些話,也是一愣,只道:“我從前都說,林表弟風光霽月般的人物,自是不肯走下流的。只是他做便做了,竟是半點都不肯推諉,委實要人佩服。”
說罷,一雙丹鳳眼斜飛著睨了賈環一眼,冷笑道:“環兄弟,你林表哥的話你也是聽明白的。這事兒,竟也不需要你再往別處打聽,省得叫人矇蔽了眼耳口鼻。你若信得過嫂子,我只管說與你聽便是。”
“這話原不該我們做晚輩的來說,只是老太太的心忒大了些。你林姐姐那裡才剛傳出孕事,老太太就急不可耐地帶著探丫頭往裴將軍府上去了。說是讓你三姐姐陪林姑娘解解悶兒,可這都是經過事兒的,誰心裡不是跟明鏡兒一樣兒?老太太這分明就是要把探丫頭給裴二爺做小呢。”
“璉二嫂子,你這話可當真?!”
王熙鳳冷笑道:“也不怪你這會兒子不信,老太太瞞得緊,口風絲毫沒露過。便是帶著探丫頭去裴府,那也是打著親戚骨肉的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