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把早飯和午飯放在了一起,這樣歇了一個上午,下午好踏踏實實的幹該乾的事情。
我眼角的餘光在警戒線外面發現了一個瘦小身影,在強大如洪流般的衛隊阻擋下就如一片隨波逐流的落葉,那就是阿國劇團裡的小樂師藤十郎(歷史上的大久保長安),在目光轉回到前面時,我的嘴角流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剛才吃飯時我就得到了報告,藤十郎在天不亮時就等在了門口。我不知道他是經歷了怎樣的思想鬥爭,但可以肯定的是我昨天最後的那句話絕對造成了巨大的震動!即便是這樣,他依舊沒有經受住飛黃騰達的誘惑,這就是說在人生的關鍵時刻這個人是捨得下賭注的!
這個人我是準備使用的,但決不會讓他覺得輕輕鬆鬆,對這樣的人只有讓他保持如履薄冰如臨深淵才是最佳狀態,這場“幽默”的遊戲才剛剛開始!
“骨、碌、碌……”由一頭金黃色犍牛拉著的華麗宮車緩緩停在了門外的大街上,前後同時出現了許多拉著戰馬的衛隊,新八郎、阿雪赫然都在其中。大多數入京不久的武將很瞧不上乘車這種浮華的作派,在織田派系中只有我、明智光秀和池田恆興主動進行了這種改變。
我緩緩的步下臺階向宮車走去,崗哨和侍衛組成了一道寬闊隔離帶。我故意不朝藤十郎那個方向看,可他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我的眼睛。
他的表情惶恐、迷惑、猶豫、無奈、恐懼……可謂是百味雜陳,數次張嘴最後卻都沒有叫出聲。隨著我的的步伐前進,他的面容越來越沮喪,最終變成了垂頭喪氣的失望。
我的手摸到了宮車的拱門,近侍已經事先在車轅下襬好了墊腳凳。“你……”我停下動作轉過頭,對著藤十郎的方向招了招手。
“哦!”突然的變故使原本已經徹底失望的藤十郎驚詫的定在了那兒,一時想不明白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殿下在叫你過去!”邊上的一個衛兵推了他一把。
“啊?……啊!”他這時才一下子明白了過來,跌跌撞撞的一溜小跑著來到了我的面前。“小人……藤十郎參見殿下!”他以額觸地伏地跪拜到。
“嗯……”我看著這個面前的男人,對一切進展感覺非常滿意。在經歷了大半天的驚恐不安和水米未進後,這個人此時的精神狀態實際上正處於極度的脆弱當中,再受到我有意的這麼一刺激,相信現在我的權威已經在他的心靈深處留下了極深的印記。不過這還不夠,我要讓他在我面前永遠戰戰兢兢。“上車吧!”說完這句話我就轉過頭率先登上了宮車。
“啊……?”又是一個重大刺激,藤十郎再次驚愕呆楞。直到兩個侍衛等得不耐煩上去架他,他這才明白過來連滾帶爬的登上了車轅。
我在車中的的座墊上坐好時藤十郎側跪在了門邊的位置,用手中的摺扇在窗框上敲了兩下後宮車開始緩緩的移動,與此同時在前後左右響起了一片馬蹄聲。
車子在京都的街道上行進著,木質的車輪碾在石板路面上帶起了一串沉悶的聲音。以我這種級別的佇列並不足以要求靜街,或者百姓們必須跪伏道旁,但讓道和垂首肅立卻是必不可少的,以至喧鬧的大街上一時間變得沒了生氣,只有馬蹄和車輪的聲音單調的響著。
我把一直微閉的眼睛睜開了一線,仔細觀察著他此刻的神情。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肚子裡沒食的原因,藤十郎的腦門上出了細細的一層虛汗,但在迷茫的目光中又隱含著一層興奮。作為一名樂師家庭出身的人,他的地位並不會比普通的平民好多少。他們這種人可能會因某位權貴的賞識而享受富貴,但只要身份不改變就永遠也擺脫不了來自武士階層的鄙視,而向這種與諸侯同乘一車的“殊榮”只怕是他以前做夢也不曾想到過的。
“感覺怎麼樣?”我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