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地方大名們對肇事家臣予以懲處。雖然還並不具有十分明確的強制性,但是這些人說得話那些大名自然要仔細掂量掂量,幕府可還是要對大名的行為舉止給予評價的!
一切似乎都是那麼美好,但我的心裡還是牽掛著一些沒有辦完的事情。時間已經到了慶長五年(1600),實在是不能繼續拖下去了。
“啊……真是好茶!”信清先是嘆息了一聲,然後懷著無限眷戀的神情轉動了一下手中的龍泉青瓷茶杯。那裡面隱隱飄浮起一縷淡淡的煙氣,混入滿室的清香當中。“只有在父親您這裡才能喝到如此好茶,我實在是羨慕您啊!”說著他十分不捨地放下了那隻茶杯。
“你不是為了騙我的茶喝才來得如此勤吧!”我將舀茶的木勺放回到托盤上,拿起塊白絲巾拭了拭手含笑問到。他如今已經是幕府大將軍了,又有什麼樣的茶弄不到。
“自然是更想來聽到您的教誨,有些時候我還把不太準方向!”信清向前探了探身,一臉懇切地說到。
信清確實到我這裡來得很勤,每個月至少會來一趟。我雖然並不太希望是這樣,但是目前的情況下好像也只能如此。
其實不光是我,絕大多數開國之主都會具有絕大的影響力,這種影響力往往不會那麼容易隨著簡單稱呼的變更而變更。雖然信清也打過幾仗,管理過一些地方,但是無論是聲望、能力和性格,都不可能是李世民或者朱棣那種型別。現在在各個方面發揮作用的,主要還是原來隨我打天下的那批人,所以從某意義上說幕府的最終決策人還是我。
“有些事情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好了,並不用事事都來問我!”我垂下眼簾緩緩地說到,某些情況我實際上比他更清楚。這並不是我多麼地放不開權力,只是有些重要的事情還沒有做完。
“前些時候想要實施的《一藩一城令》並不順利,各家大名尤其是邊遠地方的總是百般推諉!”信清搖了搖頭令人感覺有些無奈。“要光是那些人倒也沒什麼要緊,大不了公事公辦好了。可有很多您當年的老部下也持異議,說什麼‘居安思危’的話。對於這些人我真是不太好辦,他們也確是對諸星家忠心耿耿,導致我們自己內部的矛盾總不好吧!”
“自己人該訓斥也要訓斥,‘好心辦壞事’和‘壞心辦壞事’從效果上講並沒有本質的區別!”不知怎麼的,我突然想起了那句“革命不是請客吃飯”的話。“老實說我那些老部下中的某些人,頭腦意識已經跟不上現在的形勢,他們的思維還停留在戰爭是唯一斗爭手段的模式裡,對他們你並不需要太客氣。他們也就是最多發幾句牢騷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您的意思是……我不妨表現得強硬些?”我的話有些出乎信清的意料,他用一副懷疑的神情問到。
“強硬些!儘可能地強硬一些!”我很肯定地向前一揮手,作了個絕決的手勢。“你完全可以不聽他們說得是什麼,強制一年……乾脆半年以內來完成這件事。執行不力的大名將遭到嚴厲處置,不給他們任何人討價還價的餘地!”
“不會有問題?”
“當然不會有問題,除了真正想要謀反的人誰會執著於那麼幾座城池。說到底這比收回礦山觸動的利益還要小些,更加不會造成太激烈的反彈!”我十分肯定地回答到。
“如此我就放心了,回去以後就立即開始部署!”信清噓了一口氣又端起了茶杯。
“只管去吧!”我這樣說到。
其實我說的並不完全準確,改變武士警惕的習慣並不容易。不過只要我壓服住前來告狀那些人的情緒,其他的事情也就好說了,所以現在並不需要對他說這些。
“我還是沒有父親您這樣的氣魄,要是您只怕已經三兩下處理完了!”他邊飲茶邊說到,還是有些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