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便多嘴一句道:“我知道有個神醫,興許可以醫好雲公子。”
原先這事正是戳人痛處,多說只會讓人傷感,但她認識的這個神醫,是有大本事的,還真能治好雲翳。當然,身具鬼才的,都是怪人,他會不會治,還得另說。
不料雲翳只是靜靜答了謝,道:“只是皮相而已,死不帶去的,何需如此勞動。”
說者看著無礙,顏如玉聽著有些皺眉,竟如此消極!
她有些驚訝,轉念一想,這事八成和蘇錦繡脫不了關係了,興許這傷也是因她而起。雲翳遇到蘇錦繡,總像入了魔障般逃不掉的。
如今蘇錦繡又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在追求青陽……
若是雲翳過了這個坎,就能一心修道了,只是過不了,一輩子都不會有太大的建樹。
但願他能大徹大悟吧。
“這位是?”雲翳看向鑫磊。
鑫磊哪裡敢讓顏如玉親自介紹,他一臉自來熟上前自我介紹了幾句,才感慨道:“在下前幾十年竟是枉過了,被魔門拐去當了魔修,還好遇到顏道友將我感化,才有重見光明的一天。”
顏如玉:“……”說得她好像佛門的人,還感化呢。
雲翳被說得一愣一愣的,他雖因那件事近來愈發性子寡淡,但也只是猛然經受了創傷才擺出厭世的樣子。看著一夜成熟,實則還嫩著呢,聽了鑫磊的話,將信將疑起來。
魔門弟子真能改邪歸正?
師尊和師兄們用數不盡的血淚史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而且他這一身傷,也的確被魔修所創。不過他私底下仍覺得萬事無絕對,但如此輕信鑫磊總是不好,畢竟魔門的人狡猾是事實。
於是他便和鑫磊攀談起來。
他在波蓮城的時候就隨父輩和長老們處理事務,較之同齡人算是通透了。到了藏劍宗幾年,也得了一些歷練,和鑫磊說起話來也暗暗佈置了許多的陷阱。
只是鑫磊不說比他經歷得多,他對顏如玉的恭敬也是一心一意的,自然不會讓雲翳抓到把柄。
一時竟說得熱火朝天,雲翳用了心,也不像之前那麼死氣沉沉了。
顏如玉在一旁聽得差不多,便問道:“雲公子,你怎麼一人在此處,他們呢?”
雲翳斟酌道:“你離去後,我們就進了林子,後來真的遇到你說的找到靈物不知如何分配的矛盾,還是青陽壓下來了,其實已經人心浮動了。但我們遇到了個幻形陣,後來還真的全走散了,我莫名其妙的,就出了陣法。”
顏如玉挑眉:“這些時日來,你有沒有再遇到其他同門弟子?”
依雲翳的心性,說不得還四處找過蘇錦繡,但沒有找到。因為那些人可能還陷在陣裡沒有出來呢。
果然,雲翳搖了搖頭。
顏如玉道:“你們在哪裡遇到的幻形陣?”
這幻形陣,多半是天然形成的,或是有智慧的靈獸佈置的,若是魔修的手筆,也不會讓雲翳那麼巧走出來。
雲翳道:“顏道友是想去找那陣法?走出來後,我又沿著原路返回去,可是一直未能再進去。”
鑫磊最不喜歡別人懷疑顏如玉,便不滿道:“你進不去,不代表顏道友進不去啊,說不定顏道友一出馬,立刻把人全都救出來了呢。”
當著人面不喊大人,算他有點機靈,顏如玉點頭道:“我這些年跟著師尊修行,對陣法有些接觸,說不定真得能看出點玄機。”把事都丟給楚尋就對了。
她這麼說了,雲翳只好點頭,在前面帶路。
實則他對顏如玉並沒有多大的信心,畢竟他這幾年也接觸過陣法,能走出幻形陣,靠的是運氣加上些眼力勁,但他真的一點兒都看不懂那個幻形陣,連再進去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