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算你這摔壞了兩盒,三十錢。」
李祚清說完別開視線,又道:「趕緊拿了錢走人,下次再犯,我就不會客氣了。」
下次就直接扣押審判牢獄一條龍服務,李祚清在心裡補充道。
訛到當朝長公主頭上還不算,她好歹是刑部的人,到時候較起真來那就是碾壓性的差別。
「三十錢就三十錢!!」女人態度惡劣地奪過嵐霜遞來的錢,然後一把薅起地上散落的胭脂,連那碎掉的也不放過,硬是湊到李祚清腳下去撿,她猛地站起時,差點又撞李祚清身上。
真是晦氣,這人絕對是故意的!
李祚清避開對方,氣得握緊了手,但在意識到會捏痛辛斐的手指時,又放鬆些力氣。
但下一秒,辛斐卻突然從她側邊站出來,手速極快地鉗住胭脂女的手腕。
「放下。」
辛斐的語氣裡帶著李祚清從未聽過的冰冷和威嚴。
「?」
放下什麼?難道辛斐還要那三十錢買的兩盒胭脂嗎?都碎了!
李祚清看著眼前的僵局有些迷惑。
「疼、疼死了,放手!」胭脂女的手藏在託著胭脂盒的布袋下,她怨憎地看了辛斐一眼。
這地坤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只躲在她天乾身後,沒想到力氣使起來跟頭牛似的。
胭脂女掙脫未果,便大聲嚷嚷起來:「你摔了我的胭脂還要打我的人,還有沒有理了?」
「啊?你搞清楚立場,你若是清白的我們才不會為難你!」李祚清聽到這倒打一耙的話就生氣。
但辛斐的模樣卻十分平靜,好像做這種事不費吹灰之力。
她手上又用了些力,女人腕部的衣袖都被扭出極深的褶皺,而後那人哀叫了一聲,手上剛撿起的東西又全掉在地上。
花花綠綠的胭脂盒之中有塊紅漆色的掛墜,在騰空落下時被辛斐眼疾手快地撈住。
「這不是你配拿的東西。」辛斐手上摩挲著那塊腰墜,一邊居高臨下地打量捂住手臂痛呼的女人。
「這不是——」這不是辛斐送給她的墜飾嗎?
李祚清忙低下頭檢視,果然腰上已經空空如也。
「好啊,你還敢偷我的東西!」李祚清揪起對方的衣領,露出一個分外不善的微笑。
——還是她剛確認了友好關係的物件送的!差點就釀成大錯了。
「膽子不小!或許本宮可以讓你享受一番直入牢獄的待遇。」
天乾的威壓在瞬間釋放出來,進攻性極強的信香刺激著在場所有人的神經。
胭脂女登時目露驚恐,生理上強烈的壓迫感讓她懼怕得喘不過氣來。
「你、你是誰……」
這世上,凡天乾皆非等閒之輩。
李祚清沒搭理她,轉而對身後一位隨從說道:「你把她押去最近的衙門,如果遇上巡邏軍就直接說明情況讓人扣走。」
「是。」
「不、我什麼也沒幹!我只是在地上撿的,我——」
聽到這滿口胡謅,李祚清眯著眼睛,厭惡之情溢於言表。
「滾!」
她丟開對方的衣領,胭脂女仰面癱坐在地上,眼神發直地被侍衛扣住手腕。
「辛斐……」李祚清回過頭,立馬變了臉色,小心翼翼地觀察辛斐的表情,「你沒生氣吧?」
這可是辛斐親手刻的、送給她的第一件禮物啊,連書裡原主都沒有的待遇,竟然被她不小心給騙子順下來了。
「朗鈺,你心軟了。」辛斐語氣淡淡的,看向李祚清的眼神卻很平和,只是腰墜捏在手中,好像還沒有還回去的意思。
李祚清眼巴巴地看著辛斐手上的木墜,那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