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聽到他不解的怒吼,我更是驚怕,縮成小小的一團,閉上眼睛。
不去看,不去聽,是不是就不會受到傷害,受到那些連靈魂也要是去的傷害。
一雙結實的大手,從外面伸過來抓我,我發出更大的驚叫:“不要啊,我錯了,我錯了,不要打我!”
喉嚨又粗又啞,居然還能叫得這樣響……
“不打你,你出來。”他的聲音開始微放著微微的怒氣。
不出去,不出去,外面好可怕。
我突然哭了起來,哭過一次,才知道,原來流淚是這麼容易的事。
眼睛一眨,那熱熱的淚就會流下,帶走心靈上的一些痛。
我現在發現流淚是一件很好很好的事,上蒼給了我一雙眼睛,我就要用它來流夠眼淚!
我看到燕悍離的側臉,突然在床外出現……
我尖叫著抵抗,向更深更黑處躲過去,尖叫著流眼淚:“我痛,好痛,不要打我。”
燕悍離嘆息:“我走開,你要吃飯。”
很好,這個交易不錯。
讓最討厭的東西走開,還能吃上飯,我高興的都哽咽了。
翡翠並不是一個會照顧人的人,但她還是被派來照顧我。
只要是決定醒來,身子恢復的很快,只不過半個月,就能下床重新走路了。
我站在窗邊,看著外面。哦,草地上泛起點點新綠,原來,一年已經過去了吧。
在藥水裡泡了個澡,不需要翡翠的幫助,我也能自己穿好衣服。
只是還不想坐下,因為,還是會有點痛。
似這樣的痛,以前能忍,可是,現在竟毫不能忍。一痛,就覺得萬分害怕。
是,愈是清醒,於是拒絕不了回憶,而愈是回憶,就愈發的膽怯。
這不停的噩夢輪迴,加上這場重病,我整個人瘦得只有骨架了。
有時候照著鏡子,竟覺得自己像鬼一樣可怕。
這是我嗎?這,真的還是我嗎?!
那怯弱的眸子,閃著不自信的光,害怕,害怕,因為心裡的恐懼,我害怕這世上的一切風吹草動。
只能一個人待著,才能保持安靜。
門被推開。
我一驚,回眸,看是翡翠。
“怎麼永遠這樣一驚一乍的,以前那個沉著的琉璃跑到哪裡去了?”翡翠諷刺著。
我看著她,雙手緊緊擰著衣帶,靠在窗戶前……
“不用怕,我給你帶來了飯菜而不是毒藥。”她嘲笑道:“來吃吧,好命的琉璃。”
我不想吃,怕看到她臉上的譏笑。怕她時不時說上二句惡毒的話,怕……
“唉啊,懶得理你,你自己吃吧,回頭我來收拾。”她說著,轉身離開了。
我慢慢走近桌子。
桌子上的菜,都是我不喜歡吃的。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愛上自虐。
我挑最不愛吃的芹菜與茼蒿,拼了命的向肚子裡塞進去,什麼菜,最難吃,我就吃什麼?!
芹菜與茼蒿的怪味讓我想吐,我吃幾口,就乾嘔幾口……
我一定要把它們吃完。
這樣,下一餐,他們就會繼續送上芹菜與茼蒿。
因為別的東西,我根本,碰都不想碰。
吃完了,滿嘴的怪味,我極力忍耐著,蜷縮在哪裡,難過的,神志不清。
然後,我累了,琶回床下,那樣太空太大太亮,沒有安全感。
我喜歡在床下,睡在我小小的黑暗裡,讓那暗擠壓著我,才能稍微入睡。
不知道是誰吩咐著在床下放了棉被,我趴在那裡,雙手抱著自己,團成小小的緊實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