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一會兒。本以為他今天生了氣不會說什麼話,所以葉曉悶著頭就幹自己的活,可沒想到,他還是開了口。
“今天是不是你又讓人陷害了?”他的聲音倒是顯得較沉穩,沒有了先前的怒氣。
葉曉輕輕嗯了一聲,突然一頓,奇道:“殿下怎麼知道是奴才被陷害了?”
話剛出口,她又覺得這麼說法有些欠妥,不過話已出口也收不回來了,只能乾巴巴地看著他的後腦勺了。幸好,他今天是俯臥姿勢,沒有看到她的表情。
季桓軒嗯了一聲,過了半晌才回答道:“不然你為何要捉弄蔣小牛。”
葉曉先是怔了怔,接著便大受鼓舞。看起來三皇子還挺能瞭解她的心思的,這都被他看出來了。可是接著葉曉又起了疑心,為啥三皇子會把她看得這麼明白,難道真如李全說的,對她有那個心思?可是他們倆可是地地道道的兩個男人吶……葉曉渾身打了個雞顫,手下推拿的動作也下意識地多加了些力量。
季桓軒感受到她手上力量的失衡,微微皺了皺眉頭,卻始終也沒多說什麼。
“他們不喜歡你。”過了一會兒,季桓軒又開了口。
葉曉點點頭,又搖搖頭,顯然她不能明白季桓軒說這話的意思。
“其實有時候做人,很難。一方面你不想違背自己的心思做事,可一方面真的這麼做了,別人又會對你起疑心。”季桓軒俯臥在炕上,眼神有些凝滯。他不由想起了剛才在皇帝那兒發生的事,雖是一片奉承之音,但無一不透著一些明爭暗鬥。他知道,若是這事出了任何紕漏,將來自然是會落了人話頭,今天這些奉承的話就是反過來說了。再便是二皇兄,表面上客客氣氣地誇讚了他幾句,實責上話裡藏刀,還不是帶著些諷刺的味道。這些年,父皇對他確實是器重了不少,也委任了不少的擔子在他身上,所以這便招來了一些人的妒忌這也是在所難免的事。特別是太子去世以後,儲君之位,人人都在觀望著,所以他了解二皇兄的心思,但他更能明白自己的心思。
“殿下今天心情不好麼?”葉曉似乎是從他的話裡察覺出什麼,不由問道。
季桓軒回過了神,暗忖這小太監有時候心思倒也細膩,但有時候卻也粗的緊,就像今日的事,怎麼就沒有了這份細心?
季桓軒沒有直接回答她的疑問,又把重心落到了她的身上,說:“你有沒有想過,讓這些人喜歡你比讓他們討厭你,更讓你活得自在些?你今天這麼捉弄了蔣小牛,今後在他心裡落了仇,自然到時回過頭來再來欺負你。你覺得你有幾次會這麼幸運,終有失手的時候。”
季桓軒這話猛然就讓葉曉心裡打了個咯噔,立刻就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不可否認的是,他說的極為在理。她突然就想明白了一個道理,蔣小牛這些人與她將是日夜共事的,若是讓他們仇視上了,就算自己再有能耐,也不是每次都是這麼幸運的。就像今天,若是沒有李全在邊上眼神尖了一下,她不就已經栽進去了嗎?
三皇子這話,立刻讓她有一種醍醐灌頂的味道,立刻心裡就感動了起來,跪到地上連連磕首,道:“您真是奴才的再生父母,奴才今後一定是全神了貫注地伺候您。”
季桓軒撇了她一眼,覺得這個小太監的心性倒也是有些沉不住氣,說她兩句馬上就能彈跳出個感動出來。
“既然你把這紅繩加石頭繫到蔣小牛的身上,何不直接把我的玉佩塞他身上,豈不更直接?”他側過身,手撐著腦袋,審視著她。
葉曉抓了抓頭皮,嘻嘻一笑,道:“這若真塞了玉佩,他就不是罰跪這麼簡單了。奴才不過是想小小回敬他一下,並不想讓他死。三皇子這麼嚴厲的人,保不準到時就要了他的命。”葉曉這話越說越輕,最後那句話幾乎是貼著嗓子眼說出來的,但是季桓軒耳尖,她的話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