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髮。“你感覺還好嗎?”
她停止吃東西,垂下視線。“世故的女人通常事後如何回答你這個問題?”
他托起她的下顎,要她注視他嚴肅的表情。“我不是每次都問這個問題,你不需要外交辭令來說出你的感覺。”
“也許因為你不經常碰到老處女。”
他知道他不該笑的,但他笑了出來。“首先,你沒那麼老,羽蕊。我問是因為我關心,我在乎你的感覺。”他說,聲音無比溫柔。“你似乎總有法子令我失去控制。當我進入你,我覺得我粗暴得像蠻牛。”
她的目光再度垂下,這次垂得更低。“我覺得……還好。”
“討論這種事使你不自在是嗎?”他的手掌輕柔地託著她半邊頰側。“這是我們之間的事,這裡只有我們倆,羽蕊,你不需要難為情。”
“我不知道我怎麼會那麼……狂野。”她咕噥。
他大笑。“我喜歡。”她悄悄抬眼瞄他,他笑得更開懷。老天,他想,世上沒有一個女人能激起他如許波濤萬頃的柔情。
他的笑聲似乎有感染性,她不禁也微笑了。接下他遞過來的一片燻肉,她的不自在和尷尬也在瞬間消失。和他這樣坐在床上,共同分食托盤裡的食物,彷佛是世間最自然的事。
“我不記得我怎麼會睡到床上的。”
“你睡得好香甜,是我把你抱上床的。”他愉快地看著她桃紅的雙頰,深為他眼前的美景著迷。“其實,我好擔了一陣心。”她哭得那麼傷心,哭得他肝腸寸斷、手忙腳亂,除了緊擁住她,他不曉得如何安撫她,雖然他想她或許需要大哭一場。然後當她哭聲歇息,他發現她已沉沉睡著。
他不確定該不該提,但羽蕊明瞭他的意思。“我很好。”她輕輕道:“長這麼大,還沒哭得那麼驚天動地過。”她搖搖頭。“對不起。”
“你是有點嚇著我了,但我以為是我傷害了你,或你懷恨發生的事。”
他的語氣平靜,她卻讀出了他的小心翼翼。她抬起視線。
“你沒有強暴我。”
“謝謝你,現在我鬆了一口氣了。”他把他用心的塗勻了果醬的吐司遞給她,“否則,想想報紙的頭條標題:”妻子控告丈夫強暴“。嘖嘖,我一世清譽豈不全毀了?”
他在開玩笑,但她沒笑。“妻子?丈夫?”
“你親口告訴我,你答應了。反悔了嗎?”
羽蕊不語。
他傾身向前,在她唇上輕輕…吻。“吃完你的早午餐,到沙灘來,我們散散步,看夕陽。”他低語,站直身子。“不要帶槍。”
她怔怔地看著他走出去,呆坐了好一會兒。她努力地再吃了兩口吐司後,便把托盤推開,從床上跳下來,衝進浴室,很快地衝了個澡。
穿回她的襯衫和裙子時,她看到衣服上的皺痕。她望著自己在鏡中閃亮的眼瞳和發光的臉龐,生平第一次,她很高興她是女人。她感覺像個十足的女人,這感覺美好得教人暈眩。
這一刻,現實世界裡的一切都彷佛好遠,和她不相干。
她找到一把梳子刷直她的長髮,在腦後束成一條長長的馬尾巴,把床上的托盤帶進廚房放在水槽裡,然後出去找沈飛。
他站在她上午看到他的沙灘邊,杳無其它人跡的沙灘上,他偉岸的身軀站立的姿態,彷佛他擁有這整片廣大的天地。
急切的渴望使她加速腳步,跨過廊板,跳下階梯到沙地上。她不清楚她何以急於到他身邊,就她所知,在他眼中,她是他仇人的女兒,即使他們有了親密關係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沈飛聽見她穿過沙地跑向他的腳步聲,也感覺到他的脈搏企盼的悸動,和他的血液亢奮的奔流。
他牽起她的手,兩人並肩走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