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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可惜她的袍服太寬大,只能看見一堆黑影在蠕動。

“阿哥,你回來,爰公子從來沒有騎過駱駝,你得幫他一下……”

阿倫應聲跑了過來,拿馬燈一照,果然爰慧的身子繃得太直,連忙指點了一番。重新上路,雖然我的替身還有一點不習慣,還是竭力照著去做。

看來阿依姑娘的擔心一點也不假,沒到半夜,我的替身就不行了,又困又累,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感到難受。而且不是一種簡單明瞭的感覺,說酸不酸,說疼不疼,最明顯的就是一個姿勢維持不了多長時間。左轉右挪,前俯後仰,不停地折騰自己,就差一點沒有直接趴倒在駝峰上打呼嚕了。

“阿哥,阿哥,我累了,咱們今天就走這一程吧。”

又是阿依在喊,爰慧慌忙強打起精神。

“才趕了十幾里路,再走一程也不耽誤紮營。照這個速度,就怕趕不到隆冬之前過大雪山了……”

阿倫又跑了回來,不免有些嗔怪。一邊跑一邊數落著,倏忽嘎然而止,只緣他發現自己的妹妹在不停地努嘴,轉頭一看爰慧,立刻會意。

“好吧,爰公子,我扶你下來,咱們散一會步,前面一定會有小樹林,到了那種地方才能紮營……”

“你是嚮導,一切都聽你的安排。”

甫一落地,爰慧簡直都不會站了,試了兩步,方才覺得好多了。走了一陣,竟然比騎在駱駝背上還要好過一些。

第一個出行之夜,就這麼不了了之。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昨夜一找到營地,沒等東西卸下來,他就躺到地上了,一直到現在才醒。想想自己竟然如此窩囊,不覺有點自慚形穢。

彷彿回到了夏季,陽光十分驕烈,從帳篷開口一瀉而入,照得眼睛也都睜不開了。好長一段時間,我的替身方才摸索到外面。昨天的反應,這會兒全都出來了,渾身散架似的,骨頭骨腦都在不停地呻吟,胯部襠間,更是猶如火炙一樣,又辣又疼。要不是人家姑娘及時提醒,只怕現在的褲子都得讓血水給浸透了。心裡一感激,不由把眼去尋人家的帳篷。

營地紮在一小片白樺林的邊緣,初冬時分,樹葉已經凋零得差不多了,彷彿在灰白的桅杆叢裡,點綴了幾片搶眼的金黃,而那些光禿禿的樹幹,正如不少桅檣歇憩在港灣。

草地也不再那麼翠綠濃菌,要麼墨綠,要麼枯黃,間夾幾叢不知被誰翻出來的紅土,倒也不怎麼難看,似乎在昭示著人們對美好季節的一種眷戀。微斜的陽光,濃烈不輸夏日,只是被樹幹毫不客氣地分割著,恰好給地上的霧氣留出一些蒸騰的空間。

煙霧氤氳之處,正是一個火堆,一個枯枝搭築的三角架下,一隻銅鍋正在沸騰。阿倫正在做飯,兩個僕人在一旁幫著添火拾柴。四個親兵,或躺或坐,顯得百無聊賴,有的乾脆拿一根樹枝放在嘴裡咬著玩。

“爰公子,您也醒了?飯快好了,正準備叫您呢……”

阿倫一見我的替身,便大聲招呼。看著爰慧走路七歪八扭的樣子,那四個親兵都不禁樂了。爰慧也有點不好意思,跟著咧嘴一笑。唯有那兩個僕人卻象聾啞人一樣,只顧自己忙活著。

爰慧心裡納悶,不覺多看了他們兩眼。他們也似乎意識到審視的目光,躲避似的慢慢走開了去。我的替身可不是不是第一次跟僕人打交道,在自己家裡就使喚過。他總覺得他們一點也不象僕人,只是一時半會也說不出一個究竟來。

“您在找我的妹妹吧?”

見爰慧四下尋望,阿倫笑著說。

“她在自己的帳篷裡呢……”

“不!我……”

爰慧自然不會說出心中的疑竇,只是一時不知如何回對。正巧阿依聞聲出來,更讓我的替身覺得頗為尷尬。只見人家手裡捧著一個布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