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面前的這個人不好惹。
她緊張的手抖不知道放哪了,“對——對不起,我沒有看到。”她垂下睫毛的同時看見許橈陽的襯衫有顆紐扣已經被她扯脫了線垂在那兒,她更加不安了,額頭的汗更多了。
她半揚起睫毛怯怯地看著許橈陽,滿臉的惶恐:“對不起,”她窘迫地說:“我幫你縫一下吧!”說完又覺得不妥,她扎撒著手,就不知如何是好了。
看她害怕的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小貓,許橈陽緩過神來了。怎麼自己很可怕麼?對方怎麼會嚇成這個樣子?他低頭看了一眼耷拉在那的紐扣,再度揚眼看著寧可兒。他的目光在她臉上走了一圈,淡然地說了一句:“不用你縫,你可能也縫不好。”
寧可兒臉一紅,揚起睫毛又看了他一眼。許橈陽的臉已經背過去,徑直走向沙發的地方,好整以暇,面無表情地坐好。
旁邊的邵佳佳上下銳利地瞄著寧可兒,隨即把目光甩給劉洋,聲調頗為不滿地說:“怎麼,你店裡進新人不培訓的麼?”
劉洋趕緊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下次一定不會發生這種情況了。”她轉頭板著臉吩咐寧可兒:“你不用在這了,你把佳佳小姐不要的衣服疊起來收好。”
於是,那幾個胳膊上搭著衣服的女孩都紛紛把手裡的衣服放到寧可兒的胳膊上,寧可兒就如遭特赦地將那些衣服一併抱到一邊的桌子上一件件地疊起來。
室內安靜了,邵佳佳以一個戰勝公主的姿態得意洋洋地試衣服。一幫女孩嘰嘰喳喳,這邊為邵佳佳服務,那邊眼睛不時偷瞄著許橈陽。被看的人依然一臉的冷,看的人卻心頭癢癢。幾個女孩的心裡都不約而同地發著同一個聲音,跳躍著同一個念頭,不知道被這樣的男人摟在懷裡是什麼滋味?
許橈陽趁這功夫坐到了旁邊的沙發裡,伸長了腿,面色冷峻地點著了一支菸。有女孩殷勤地過來遞過一個臨時煙盅。店裡不允許吸菸,但是,許橈陽在這裡是有特權的,不要說是他永遠黑著的那張臉讓人不敢說個不字,就是他那酷斃了表情都讓人無法拒絕。
許橈陽在抽菸的時候,眼睛始終有意無意地掃著在那邊一絲不苟疊著衣服的人。整個店裡,只有她不說話,所有的女孩都在找藉口到他面前晃上兩眼,說上兩句,只有那個叫寧可兒的女孩沒說過一個字。除了撞上他的那個瞬間,她幾乎一眼都沒有對他看過來。
寧可兒,他吐著菸圈,嘴裡默唸了幾遍這個名字。很好聽的名字!
蘭博基尼重新拉風地駛上馬路,顯眼醒目地一路在眾多車流裡橫衝直竄。身邊的邵佳佳不斷地說著話,笑臉盎然,鶯聲燕語,許橈陽一句也沒聽進去。那張小小的臉一直在眼前晃,乾淨,整潔,沁著露水的。怎麼會有如此脫俗的一張臉?簡直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那雙畏怯的大眼睛朦朦朧朧,幾乎是水汪汪的。自己很嚇人麼?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橈陽,我們等會去哪吃飯?”邵佳佳說。這句話,許橈陽聽見了。他轉頭看她了她一眼,重新把目光轉回車窗前端,聲音像敲在玻璃窗上的,咯著人的。“我約了人,你等會自己吃吧!”
邵佳佳不高興了,滿肚子憋的不痛快這回繃不住了。她大著嗓門喊起來,“許橈陽,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怎麼也是你女朋友,你少拿對別人的臉子對我,我不愛看。”
蘭博基尼戛然停止。許橈陽手伏在方向盤上,轉頭瞪著她。瞪了一會兒,他伸手奪過她手裡的包,眼睛死盯著邵佳佳的臉,手下卻粗暴地把包打了開,從裡面輕車熟路地抽出錢夾,直接掏出裡面一摞信用卡,全部像撒花一樣從她眼前撒下來。
他臉色發暗,眼珠發青地瞅著她,一個字一個字從齒縫裡擠出來,“我剛剛在EM已經給足了你面子,我明明知道你慣用這一套,我沒落你面,已經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