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悅訕訕一笑,收回目光,又呷了口咖啡,“你少來,我還沒老呢!我不是剩下來的,我是挑剔好不好?”
他研究地看著她,又吸了口煙。“我想,你採訪喬風,你現在應該坐在譚東城的辦公室裡。你是不是走錯門了?”他把身子向後靠過去,伸長了腿。透過那層煙靄,他的目光復雜難測了。“不過,譚東城現在忙的很,估計沒空搭理你了。”
“是麼?”陳悅呷了口咖啡,從眼睫中瞄著他。“怎麼說?”許橈陽沒說話,吸了口煙,從鼻翼裡吐出了一連串的菸圈。他注視著從菸頭前端竄起的煙靄,瞳仁在煙霧後面暗鬱地跳著。
“我知道,”陳悅沒等他說話,自己先說了。“他交了個小女友麼?”抿起嘴角,她垂著睫毛注視著杯子裡的漣漪。那長長的睫毛蓋住了她那黝黑黝黑的眼珠。“我聽李豔說的,那個女孩很像我。”
許橈陽哦了一聲,抬眼去看她,不由自主地從嘴裡溜出了一句。“我怎麼不覺得。”陳悅放下杯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她舒了口氣,睫毛微挑,露出了那顆黑眼珠。她一瞬不瞬地凝視著他,聲音輕快地說:“下個星期六是青年企業家協會週年慶,有個酒會,你有女伴麼?”
許橈陽又哦了一聲,來了興趣了。他皺起眉頭盯著陳悅。“我就奇了怪了,你這都是從哪知道的訊息啊!我才剛剛得到的通知,怎麼你就知道了?”陳悅燦然一笑,“我是做媒體工作的,如果訊息不靈通,哪有資格做新聞。”她彎腰去拿包。“怎麼樣?我夠資格做你的女伴麼?”
許橈陽跟著站了起來,抬腕看了看錶。“走吧!我今天中午沒約人。老同學見面,我請你吃飯。至於女伴。”他一笑,“這類的場合,我實在想不出到場的理由。”
星期六,天空忽然下起了雨,從中午開始揚了一個下午,直到傍晚的時候,雨仍然沒有停。譚東城從早晨起來就開始打電話。打了不知多少個了。每個電話都小心翼翼地重複那句。“你的決定沒有改變吧!你真的準備這麼做了?”
可兒每次都耐心答覆他。“決定了。”譚東城最後再打進的電話,已經是傍晚,臨近約定的時間了。她終於忍無可忍,衝著電話嚷過去。“譚東城,你還能行了麼?你再說,再問,我就翻臉了。”“不要,”譚東城在那邊立即叫。“我最後問一次,”他在電話那端放低了音量,討好地,溫柔地說:“因為我沒信心,可兒。”
“傻瓜。”可兒嗔著罵了一句。“我已經收拾好了,你什麼時候過來接我?”電話那邊頓了一下,隨即慢吞吞地說:“我早來了,就在門口呢!”可兒立即瞪圓了眼睛。執著電話,她飛速跑到門口。門鏡那邊,什麼都看不到,被東西故意擋住了。她一把開啟了門,看見譚東城站在門口衝著她痴痴地笑。她眼眶莫名地發熱了,忍不住又罵了一句。“你是個笨蛋。”
譚東城拿下電話,本來想說話,嘴邊的話一下子就窩在那了。他屏息瞪著她。心臟劇烈地翻跳著。天藍色的晚禮服,他以為她會穿那件紫色的。
兩件晚禮服,她選了藍色的。但是,要命,天藍色穿在她身上竟然也如此的美麗。低低的領口,合適的腰身,頎長挺拔的脖頸,頭髮在在臉邊垂著,髮尾的地方彎著幾個大波浪,有幾份嫵媚,幾份優雅,唇自紅,眉自黑,古人有剪水雙瞳,眼波千轉,也比不過面前的清水佳人。即使淡妝素裹,也仍然優雅出彩的像個天使。天,她簡直美的像星星,像藍色的鑽石。
他還沒看完呢,她已經閃身進了臥室,片刻,披了那條乳白色的貂毛披肩到身上。重新站回到客廳裡,她站在那兒,衝他盈盈淺笑,“你還是要繼續看,還是我們應該走了?”
他回過神來,情不自禁地走近她。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