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撒無賴地說:“不行,”他臉色異樣地放低了聲音。“我想和你聊聊,你今天就是有天大的事,你也得陪我聊聊,昨天,我沒騰開空,沒找到時機。我今天再不說,我就憋死了。”
許橈陽側頭看著他,後者的臉上有份煩躁和少見的不安。他進了房間,許晉衝跟著進來就立即把門關上了。靠上鎖,他緊張兮兮地把許橈陽拉到陽臺,按著他坐到藤椅上。
寒氣從底下竄上來,許橈陽想要起身,“這什麼溫度,你還讓我坐這,有話不能進裡面說麼?”許晉衝死按著他不動,略有心虛地掃了門口一眼。壓低了聲音說:“不行,這離門遠,說話外面聽不到。”
“什麼事?”許橈陽狐疑地審視著他,身子坐老實了。“什麼事這麼不淡定?剛回來,你不倒倒時差麼?”他斜睨著許晉衝,“別告訴我說,你被什麼人纏上了?染上病了?賭輸了錢了?還是有人跑來認爹了?”
“少廢話。”許晉衝打斷了他,隔著藤桌,坐到他的對面,死盯著他。“我昨天在機場,你知道我看見誰了麼?”他沒等許橈陽回答,自己說出了答案。“我看見叶音了。她懷著個大肚子,身邊跟一個男的,你知道那男的是誰麼?”許橈陽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誰啊?”“劉誠。”
“劉誠?”許橈陽迷茫了一下。許晉衝提醒他,“就是小學時候,常和我們混的的那個劉誠,被你一拳把鼻子打出血的那個死胖子。”“噢,”許橈陽想起來了。他蹙起眉頭,“那又怎麼樣?”
“怎麼樣?”許晉衝提高了音調,聲音變得尖了。“她嫁給了劉誠,她竟然嫁給了劉誠。”他從藤椅上起身,神經質地在空地處轉了兩轉。“十幾年沒見那個死胖子了,人瘦了,個子長高了,人也帥了不少。”他一屁股毛躁地坐到了藤椅上,“現在一家軟體設計公司任老總,人混的也有模有樣了。”
許橈陽冷靜地瞅著他,冷靜地問出了一句。“那又怎麼樣?”“那又怎麼樣?”許晉衝直起了腰,又高的聲音發尖了。“那又怎麼樣?”他又重複了一句。這一句出來,人氣焰跟著聲音低了下來。他重重地靠到椅背上,有些情緒不穩定了。
許橈陽靜靜地瞅著他。他的眼光讓許晉衝有點心虛了,不自在了。他掩飾什麼的伸手去掏煙,兜裡沒有,煙在客廳的茶几上。許橈陽不動聲色地掏出煙盒,遞給他。
許晉衝接過去,抽出一支。許橈陽又一聲不響地打著了火機送到他的嘴邊。點著了煙,許晉衝急促地吸了兩口,吐出幾個菸圈。人靠到藤椅上,他迴避了許橈陽的目光。“他媽的。”他低低地罵了一句。有份沮喪和懊惱的神色就竄上了臉。
“有點失落了,不自在了?想不到你甩了人家,人家一晃就成了當媽的。沒抱著你大腿哭天搶地,沒對你這輩子都留著念想,有點不甘心了?”許橈陽哼了一聲,瞄了他一眼,“一晚上不淡定,坐立不安就是因為這事?那又怎麼樣?又念起了舊情?”他皺起了眉頭,衝他一揚下巴,“你早幹嘛去了?”
許晉衝抬起頭,怔怔地看他,“誰說我念起了舊情?”他舔了舔嘴唇,嚥了咽口水,“我只是,我只是沒想到她會嫁給劉誠。我,”他吞吞吐吐地說:“我只是意外而已。”“意外?“許橈陽自己也點了一支菸,點菸的功夫,含糊了一句:“意外的事情多了,怎麼沒見你對別的事這麼熱心過?”
許晉衝有點來氣了。“你這是什麼話?”他強硬地說:“我喜歡林媛,叶音的條件根本不可能和林媛比,林媛比她差麼?”許橈陽抬眼盯著他,“那你逗我玩呢?你大晚上不睡覺等我幹嘛?”他連吸了兩口煙,把煙揉滅在煙盅裡,起身往房間裡走,揚聲說:“那你趕快哪來哪去,回你房間倒時差去,我現在過的可是北京時間,午夜十二點,正常人都睡了,我困著呢!”
“老二。”許晉衝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