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實在是不知道自己一個人在這裡等會兒該怎麼安全回去的伊蕾不禁轉頭看向對方。
而後被暖暖的火光照到了精緻側臉的科維爾看向伊蕾,並露出了笑容地說道:“我不會丟下你的。”
那一瞬間的氣氛讓伊蕾有些後知後覺地失神,彷彿那不該是她與科維爾相處時的感覺。那會讓她想起……某個夏季的夜晚,她被這個與之獨處時總是會展現出青澀與成熟的反差感的男孩騎著腳踏車送回家。
可是與那時候相比,如今已經成為了球迷眼中捷克金童的科維爾又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也成熟了許多。而一直不變的,是這個男孩總是能夠在不經意間帶給她的那種安心的感覺。
再一次回來的科維爾不僅帶來了他自己坐的躺椅,還給伊蕾帶來了一個老式的暖手爐。這種暖手爐是以黃銅製成,裡面放上一塊燒著的碳,再塞進厚厚的棉布外殼裡,扣上紐扣。把它捧在手裡,就能夠暖和好久好久。
當科維爾把這個暖手爐放進伊蕾蓋著的羊毛毯裡的時候,本就已經不覺冷了的伊蕾更是舒服得連眼睛都要眯起來了。
“你的手有點冷,抱著它比較好。”
眼見著科維爾又把剛才他掀開的羊毛毯給自己掖好,伊蕾不禁在睜開眼睛之後看向對方的側臉,一直看著對方拉開給他自己的躺椅,而後在腿上蓋了一條毛毯,而後才在察覺到了她視線的科維爾轉過頭來看向她的時候開口說道:
“你總是這麼……觀察入微嗎?你只有在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才像是一個符合你年齡的男孩。”
“男孩?”科維爾抓住了伊蕾那句話裡的這個字眼,而後帶著笑意略有些誇張地重複了一遍,並問道:“所以,現在你還是認為我只能用這個字眼來形容,或者說稱呼嗎?雖然我現在還沒有錯過能夠入圍金童獎的年齡。但是我認為男孩還是男人,不應該只是透過年齡來判斷。”
對於科維爾的這一說法,伊蕾只是略微皺了皺眉頭,而後示意他說下去。
“男孩這個詞意味著拒絕承擔責任,意味著他做錯了事不僅能夠很容易被人原諒還會被人把他犯的錯誤稱為可愛。正是因為這樣,很多人不願意脫離這樣一個帽子。但是做一個男孩也有好的地方。因為男孩可以為了一件自己想做和喜歡做的事而不計後果,可是男人不能。”說著,科維爾的語速慢了下來,並不再看向伊蕾,而是看向遠處的布拉格城堡:“所以有時候我會很矛盾。”
不給伊蕾再次問他的機會,科維爾很快就和伊蕾說起了這座城市的過去。
“從很早以前起,布拉格就吸引了很多來自不同國家不同地方的人。在一戰以後,二戰之前,這裡聚集了很多奧地利人,德國人,甚至是斯拉夫人。那個時候布拉格還不是這樣的。還記得捷克人大橋的東岸嗎?那個時候它就是猶太人聚集的猶太區了,不過那時候那裡很破舊。哲學家,德語作家,數學家,還有什麼都研究的學者,他們在當時的布拉格城裡都有聚集的地方。在老城廣場有一棟麒麟屋,在那個時候那裡經常會有沙龍。他們會研究討論黑格爾,費希特和康德的作品。那裡也時常會有關於精神分析,相對論,超限數和量子理論的講座。那個時候愛因斯坦就在布拉格教書,他也時常會去那個沙龍。”
這是科維爾心目中的,屬於布拉格的黃金年代。又或者,那不會是隻屬於布拉格的黃金年代。
當他還沒有去到聖塞巴斯蒂安踢球的時候,他總是會時不時地想起柏林,甚至是想念柏林。和布拉格相比擁有更寒冷的色調和線條,卻同樣擁有難以言喻的年代感的城市。
可是當科維爾終於離開這座自己深愛的城市之後,每每會出現在他腦海中的,卻只有這座城市。而越是思念,當他回到這裡的時候心中就會越是會為這座城市所著迷。那是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