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寫這麼多的信,還要寄出去,必須躲開人們的眼睛,沒人幫忙根本就做不到。還有,我覺得鄭書記的表現有點不對頭,作為丈夫和父親,妻子和女兒被害,他應該是最希望破案的人,而且,案子即使破了,也不會輕易相信,可他卻主動提出結案,要我們撤退……”李斌良的心又被觸動,秦志劍這個人,雖然性格急一些,可腦子確實快。是啊,鄭楠的表現是有點反常,一般受害人,如果是親人被害,案件告破,一定會大喜大悲,而且,會詳細瞭解兇手的情況,可是,�他……�難道他的思想境界真的高到這種程度,一切都從大局出發,甚至把妻子和女兒的死都置於度外?或許,他在剋制自己,他想少知道這些事,少一些痛苦……不,如果換成自己,絕不會這樣,如果可以的話,自己一定要見見兇手,要殺了他……秦志劍的聲音傳進耳鼓:“……現在,撞袁志發的車和人還沒找到,馬強逃跑了也沒抓到,還有,昨天我們在爛尾樓見到的那個人影是誰也沒查清,怎麼能撤呢?再說了,昨天中午我們察覺袁志發有問題,可是,馬上就有人實施滅口,今天早上又出現寄給鄭書記的信,這是不是太巧了。我覺得,這一切的背後都有一隻黑手在操縱著。林局長,我再說一遍,咱們專案組絕不能撤!”林蔭:“這件事就不要說了,咱們一天不撤就要繼續工作一天。大家說說,下步怎麼辦?”秦志劍略略思考了一下:“目前,只有兩條途徑,一是找到撞袁志發的人和車,二是抓到馬強……對了,這回,我們的行動一定要注意保密,千萬不能再跑風了!”邱曉明又笑了一聲:“這可不是說到就做到的,現在,連怎麼洩密的都不知道,談何保密?”秦志劍沒好氣地:“我看你就可疑,咱們專案組,就你是山陽�人……�”“你……”邱曉明緊張地叫起屈來,“秦志劍,你是開玩笑還是真的,這話可不能亂說,我是山陽人怎麼了,可我以警察的名義發誓,我絕沒有洩密!”秦志劍:“那是誰,反正,是咱們專案組內部人。”林蔭:“不說這個了,哎,咱們再具體研究一下,苗雨呢,怎麼這麼長時間還沒回來?”邱曉明又是曖昧地一笑,還看了李斌良一眼。秦志劍也在看著李斌良,好像他做錯了什麼事一樣。李斌良心裡一陣不舒服。還是那輛“賓士”,還是那種環境,甚至收錄機播放的還是那首抒情的歌曲,然而,氣氛和上次卻完全不同。這次,苗雨是當著大家的面,隨著李權離開,進入車內的。應該說,這是二人關係上的一個突破,或者說是一個轉折的契機,李權本應為此而興奮,可是,他好像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上車後,一直沉默著。苗雨也同樣沉默著,她在倒視鏡中看到的是一張鎮定自信的男子面龐,可是,她又在這張相同的面孔上看出了勉強。這回,是苗雨先打破了沉默:“怎麼不說話,有心事?”李權一怔,馬上笑了:“沒有啊,有什麼心事?”苗雨:“你應該瞭解我的性格,我不喜歡膚淺的男人,但是,我更不喜歡套中人。”李權:“套中人?”苗雨:“你沒看過契訶夫的小說嗎?我說的是那種把自己的真實思想嚴嚴實實包裹起來的人。”李權:“你說我……可是,我真的沒有什麼心事。”苗雨:“那好,我問你兩件事,你要如實回答。”李權向倒視鏡裡看了一眼:“好,你問吧!”苗雨:“第一,你和鄭書記之間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平穩的“賓士”似乎微微顫抖了一下。李權:“沒有啊,你怎麼忽然說起這個?”苗雨:“你說呢?如果真的沒問題,你對他為什麼那麼……謙虛?”她是思考了一下才選了“謙虛”這個字眼,其實,她真正想用的是“謙卑”或者“敬畏”。自跟他相處以來,她第一次發現他對另外一個人是這樣的態度。李權也稍稍思考了一下:“啊……這很正常嗎,雖然我的級別和他相同,可是,我提得晚,也只是一個秘書,他比我提正處早不說,還是個縣委書記,我對他當然要謙虛點了!”苗雨:“可是,我注意過,你見到級別更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