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底愈發的焦慮。
沒有打撈起來什麼屍體,至少還可以說明他沒有完全的被定了死刑。
可是這樣的狀態持續下去,沒有任何可利的訊息終歸是讓人揣揣不安的,心底不由得繃得愈發的緊。
隨意的跟著人行道上走出去一段距離,盛夏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抬頭長長的對著天空撥出一口青白的霧氣,黑白分明的眼珠明亮著彷如空氣裡的寒意泛著涼,白淨的臉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氣的緣故,也沒什麼血色。
其實她知道,這樣一個城市又一個城市的搜尋著,實際上並不會給她帶來什麼有價值的訊息。
畢竟當時出事的時候,遊艇的位置差不多是在海面中心的那個範圍內,那片海比想象中大得太多,有太小的可能性會把人衝到其他的什麼城市,何況海底生物那麼多,在那樣的情況下,人根本沒什麼機率能被衝到什麼城市來。
可是不做點什麼,只待在海城任憑心中急切等待下去的感覺,太過煎熬。
她做不到那樣,會崩潰。
所以即便是明知道可能性小的微乎其微,她還是在不厭其煩的不停的持續著這樣的事情,儘管這樣的狀態持續下去,會令人感到無盡的麻木。
攔了一輛計程車,回到下榻的酒店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左右的時間。
天已經暗下去了。
盛夏一邊拿著手機正跟付東之通著電話,問著他是不是已經回到了海城,因為他是陪著她來到這個城市,並且給她找的酒店把她安頓下來,在這個沒有飛機場的城市裡,自然也就沒有飛機通行,於是他是乘坐長途火車回去的。
對於一個自小就養尊處優沒有吃過太大苦頭的人來說,他連坐火車都還是第一次。
所以自然避免不了一片哀嚎。
不過又怕讓盛夏自責,哀嚎完了付東之又輕佻笑著道,“雖然時間上長得讓人崩潰,不過火車的軟臥高階包廂也是不差的,比飛機的頭等艙舒服。”
不管他說的是實話還是為了安慰她,盛夏的內心都挺感動的。
“忙的話,就不用老抽時間來看我了,好好忙著工作上的事情吧,我會經常給你電話,不必擔心我一個人在外面會怎麼樣。”
“再看看咯,有時間我高興去就去了。”
“”
盛夏有些無奈頭疼。
又在電話裡跟他說了幾句話,乘坐著電梯到達她房間的那一層時,她走了出來,對他道,“我已經到房間了,你既然已經回到了海城,先好好休息。”
付東之應了一聲,電話結束通話。
盛夏也走到房間的門外,將手機收回去的同時,她掏出房卡來刷開房門,推開房門走了進去時,率先灌來的是一陣流水聲。
盛夏一震。
屋內還沒有開燈,窗簾的帷幕只開啟了一邊,空間裡的光線極度的黑暗,只有從窗外投射進來並不怎麼明亮的燈光。
人在黑暗中,耳朵是最為靈敏的。
何況從浴室那裡傳來的流水聲,根本大得讓人無法忽視。
浴室裡有人?
盛夏的目光即刻就朝著浴室的方向盯了過去,目光尤為警惕而防備,本來在腦海中第一時間冒出的念頭是小偷之類的犯罪人員,可後面想想又不太說得過去。
能有什麼小偷進來的第一時間不先翻開她的東西,反而是悠哉悠哉的跑去浴室裡做什麼?
除非這個小偷不稱職。
可在陌生的城市裡。盛夏在這裡又沒有熟人,自然不可能是她什麼認識的人,何況這裡是酒店的房間,沒有房卡進不來所以這個人的手中有房卡?
能有她房間房卡的人酒店經理?酒店前臺?或者是清潔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