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竊以為美觀,只是人之不同甚矣,若各位有誰坐在這裡但覺不適,老夫事前未有詢問便私心引入,還望海涵。”
說話間已經出月,一時水月閣風無限,宅中叢菊香沁,哪有不賞心悅目者。聽聞慕容都之言,洛無心起身笑道,“古詩云‘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水方閣風物有詩文之妙,豈會使人有不適之感,慕容先生且放寬心。”
慕容花城接道,“父親,你口口聲聲說不拘禮,現在卻把眾人拘起,實為不妙。依我看也到用膳時間了,還是快快傳膳,不可造次。”
慕容夫人聞言不覺掩嘴而笑,慕容都頗有些侷促,忙道,“攝心,你這般開心所為何事?”
慕容夫人難掩笑意,但並不說實話,“皇兒說要用膳,我也覺得是時候了,想著有美味佳餚,心下愉快,故而開心。”
慕容都跟著笑起來,借勢吩咐下去,眾人暗自偷笑。
塵多海卻忽然起身拉著慕容花城飛離水方閣,眾人不知何意,只由他們去了。
來到岸上,塵多海也不等慕容花城詢問,笑道,“鳳皇,你方才那樣就不怕慕容伯伯下不了臺麼?”
慕容花城笑道,“你拉我來這裡只為此事?”
塵多海輕瞟一眼道,“那還要有何事?”
“哎!”慕容花城故作嘆息,又道,“放心,我爹的臉皮還算厚。”
塵多海樂道,“原來你是有預謀的,厲害!”
慕容花城道,“你拉我來這裡真沒有別的事?”
塵多海不答,轉身飛回水方閣,一併笑道,“純屬好奇。”
慕容花城搖頭一笑,跟著飛回水方閣。
第二日眾人照常起得很早,來到水方閣,清晨的薄霧更添一層爽冷,慕容都和慕容夫人雖也已起來,只是明知年輕人聚會,便有意不插足。
清晨的水方閣與夜晚的水方閣相比自是別有一番風味,塵多海笑道,“鳳皇,水方閣一直都是這麼令人賞心悅目的麼?”
慕容花城道,“是,也不是。”
“咦?”塵多海詫異。
慕容花城煞有介事道,“有我們的時候總是這麼賞心悅目。”
“鳳皇話有禪機,可見與佛有緣。”
月靈風和塵多海聞言都撲哧一笑,其他人自是莫名其妙,只有冷花兒不尷不尬,眾人便都看著冷花兒。冷花兒不會掩飾,解下大酒葫蘆只管飲酒,並不理會眾人目光。
穆停雲奇道,“多海,風大哥,難道我說錯了什麼不成?”
冷花兒阻道,“錯什麼錯,一點都沒錯,成天就你這小公子最囉嗦,哎呀麻煩!”
穆停雲卻愣道,“花大哥,我可沒問你呢!”
“你…好了我只管飲酒去,不跟你計較。”
穆停雲卻已猜得幾分,暗暗一笑,也不糾纏,眾人也猜到幾分。冷花兒不理會,轉身望出水方閣,自笑道,“有酒有景,痛飲玩賞,物我兩忘,方不是暴殄天物之人吶!”
眾人自然聽出話外之音,齊齊笑了。樓無樓笑道,“老酒鬼果然非同一般,不似我等暴殄天物之人。慚愧,慚愧。”
冷花兒轉身笑道,“樓木匠,慚愧無用,罰酒十杯,小算懺悔。”
樓無樓朗笑,依言連飲十杯,道,“今天老酒鬼要唱歌做主角。”
冷花兒不管樓無樓話中的唱歌不唱歌,不屑道,“我要自作主人公又如何?也不見我變成野狐禪啊。”
“檀越不昧因果。”阿虛穀道。
眾人看看冷花兒,都覺得果然。
突然跑來一個丫頭急急道,“鳳皇,不好了,慕容伯他,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