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有云,‘為月憂雲,為書憂蠹,為花憂風雨,為才子佳人憂命薄,果真菩薩心腸。哈哈。”
塵多海應道,“我才不為月憂雲呢!”
眾人不禁皆笑。
塵多海望著冷花兒又補了一句道,“我為花憂風雨。”
“嗯!”冷花兒吞下一口酒,抱拳一揖道,“榮幸!”
“哈哈哈。”
劍靈煙接道,“其又云,‘花不可以無蝶,山不可以無泉,石不可以無苔,水不可以無藻,喬木不可以無藤蘿,人不可以無癖。’而今夜不可以無煙火,臉不可以無歡顏。”
塵多海成為眾矢之的,嗔笑道,“劍子大哥,你也來取笑我麼?”
劍靈煙不回答,只隨眾人一笑。
洛無心待眾人笑聲稀落,靜靜道,“其猶雲,‘春聽鳥聲,夏聽蟬聲,秋聽蟲聲,冬聽雪聲,白晝聽棋聲,月下聽簫聲,山中聽松聲,水際聽欸乃聲,方不虛此生耳。’今乃秋,有蟲嘶鳴,有山,有松風,有月,有煙火,亦有人,獨無簫聲。”
洛無心本來是要安慰塵多海的,卻不知不覺迷入恍惚。
眾人聞言皆沉默,寂落無聲。
洛無心猛地從恍惚中走出來,笑道,“哎呀,我想…”
塵多海打趣道,“無心姐姐想洛大哥了是不是?”
洛無心本想說,“哎呀,我想安慰多海,反倒自迷了。”見塵多海戲逗,笑道,“不是。”
塵多海卻要戳穿,“怎麼會不是呢!我也想洛大哥。”
洛無心只得道,“好吧,算是了。”
塵多海不依不饒,“什麼叫算是,到底是想還是沒想啊?”
柯靈秀解圍道,“多海,大家都在想白衣呢。你幹嘛只追著無心不放啊?”
塵多海回道,“我比較關心姐姐,可乎?”
眾人聞言大笑,連洛無心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多海,你呀。”
塵多海卻沒有笑,倔道,“我關心姐姐都不行麼?”
洛無心笑道,“我是想洛大哥了,總行了吧?”
皇甫飛卿跟著笑道,“多海,你左一個洛大哥右一個洛大哥,愛之深情之切,就不怕某些人會吃醋麼?”
塵多海氣道,“姐姐,你也來戲弄我不成?”說著往月靈風和穆停雲那邊看了看,又笑道,“天下有的是醋,誰愛吃誰吃,我可管不著。”
眾人又大笑一場。
十里坡迎風亭。
名嫣偎著洛白衣,洛白衣吹著簫曲,嗚嗚咽咽,簫聲半止。
名嫣抬頭道,“白衣,你在想什麼?”
洛白衣點頭不語,摩挲著名嫣髮絲。
名嫣自與洛白衣相戀,早已進入洛白衣的蒼涼世界,或許是天涯同淪落,洛白衣掩飾不了,在名嫣面前,所有偽裝都是徒勞的,就好似在洛無心面前,洛白衣風流不起來。
看西風殘照,洛白衣動情,“喚起幽人無限意,塔鈴獨語到黃昏。”自然而出,如何掩飾?
名嫣愴然一笑,吟道,“簫聲咽,秦娥夢斷秦樓月。秦樓月,年年柳色,霸陵傷別。樂遊原上清秋節,咸陽古道音塵絕。音塵絕,西風殘照,漢家陵闕。青蓮離別詞亦壯觀,引古今英雄腸斷。”
洛白衣微微一笑,又吹起簫曲,名嫣聽著聽著,忽出手攔斷道,“白衣,抱著我。”
洛白衣抱著名嫣。
眾人下來凌空臺,散落各處。塵多海看上去有些傷懷,在她旁邊的人,此時恰巧只有千百媚。
千百媚問道,“多海,怎麼了?”
塵多海幽幽一笑,道,“我記得在觀琴樓時與此時是那麼相似,不過那時候面對的是大海和海月,這裡卻是群山和山月。青蓮峨眉山月歌詩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