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仙逝多年,你又是從何處知曉太妃之事?”她問。
“不久前從華安太后那兒聽來的。”她答。
悅兒一臉糊塗地看著兩人,不明白她們為何要談及故去的太妃,還什麼真真假假地,這很不對勁。
而這位守在惠寧殿的老嬤嬤,視線留在顧裳珞的身上,不再移開了。
“不知道老嬤嬤常年待在惠寧殿,可有前去拜見過華安太后?”
顧裳珞的話,倒是讓這位老嬤嬤的神情有那麼一絲的緩和了,此時她的眼睛裡有那麼一絲的友善。
“華安太后身份尊貴,豈是奴婢能見?喜歡這園中的梅花,不如由奴婢領路如何?”
見對方如此說,悅兒這才確定對方對忽然闖進的兩人已經變得有些友善。不過正如對方所說的那樣,她們本應該在元極殿的,所以此時她也重視起了現下的時間。
“才人,現下似乎也不早了,惠寧殿如此之大,走這麼一趟興許會誤了時間。”
剛想邁出一步就給悅兒叫住,顧裳珞回過頭,對念兒道:“不怕,回去的時候腳程快些就好,大不了用跑的,你先回去偏殿等我,去吧。”
悅兒一聽,這怎麼成,見自家才人與自己的想法相悖,焦急的她還想說什麼,當即就遭到了自家才人的否決。
向悅兒擺了擺手,就立即跟上了這名老嬤嬤的腳步,顧裳珞是頭也不回。
那老嬤嬤見她跟上,轉過了一角來到無人處,便慢慢開口了。
“才人想知道什麼?”
話已攤開來說。
顧裳珞跟在後頭只聞其聲不見其面,也就有想要一窺對方心思的意思。
打量了對方的背影片刻,顧裳珞道:“何必如此著急?你就不想知道,此事之間我意是善是惡?”
“奴婢相信華安太后,太后既然會將太妃的事情說與才人聽,對才人的信任可想而知。”
顧裳珞也道:“太后一直以來受疾病纏繞,對此事是心有餘力不足,再說一宮兩太后,此事也不好辦。”
如果當初只有她一人被封為太后,說不定當年陳妃與諸多妃嬪早逝的疑點早就已經大白於天下了。力量遭到制衡,再加上常年患病,又如何實現此事?
“看來,太后還真是將什麼都說與你聽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都說與我聽了,除了太后話中所指看出了幕後黑手,其餘什麼,我是一概不知,譬如為何太后會如此肯定地指向那幕後黑手。”
所以,顧裳珞才會為了與她建立聯絡而在這個時刻急急地追上她。
聽到了這裡,老嬤嬤輕嘆了一聲。
“奴婢名喚芳詠,自太妃入宮後就一直在伺候在側,如今宮中早已變換,將來各宮也是由太子妃與你們做主,為何要理會這陳年舊事?”
隨後,她又補充道:“才人得太后信任這自是無需有異議,不過奴婢倒是對才人的意思有些好奇。”
顧裳珞隨她一同走著,一邊在後頭回答她的問題:“受人所託,忠人之事,但要是能讓真相大白,正義可伸,那就更好了。”
芳詠嗤笑道:“才人可知道此後要面對的是什麼?伸張正義?這宮中,何為正義?”
芳詠忽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了她。
顧裳珞也一併停下,眼中有些許錯愕。
慢慢地,她的錯愕也漸漸消失,轉而為明瞭。
“就算宮中多有複雜,正義也不可能不存在。”說完,她明媚一笑,“不是嗎?”
芳詠對這樣的回答沒有任何的感觸,就連這一句反問,也絲毫沒有將她動搖。她的視線,依舊是冷的。
“接下來,就聽我說吧。”
芳詠領著顧裳珞向前,再走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