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不小,設定有多個茶房,基本上是有人的區域就設定一個,所以也不用跑遠,三兩步的路程,就能解決茶水的問題。
在顧裳珞再次走進廂房的那一刻,四人依舊圍繞著西南的問題在交流,不過此時他們的狀況倒與探討沾不上半點的邊,因為,此處是處理冤假錯案的大理寺。
“自立國以來,西南邊境的問題一直是我朝之隱憂,各位大人對此甚為了解,故而叛國一事,聖上與本宮不可置此流言而不顧,今讓曹魏二位大人在此,也是想要讓兩位大人,好好彙報此事。”
顧裳珞從邊上緩緩而過回到李洛的身邊,將茶盞放置於座前的時候,不忘抬眸去觀察那兩位西南而來的人。
這曹知府與魏知州神色看起來恭敬且本分,該是淡然處之的一個狀態,卻在李洛話語剛落那一刻閃爍了一下眼神。
顧裳珞看見這一切,心中頓覺古怪。
就不知道,這位曹知府的心中,可是想到什麼了?
片刻過後,他便一拱手,回了李洛的話:“臣任職輿古知府已有七年,對輿古,乃至於西南,不說全然熟悉,也是有多瞭解。正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民風如何,聖上與殿下對此甚為知曉。”
“此處本就遠離中原,民心有異是常事,難免會有人沾染陋習生出異心,臣與朱提知府對此事是不敢有所輕視,一切嚴謹以待,國之安,乃是家安之基礎,臣等又怎敢不重視,故剛聽聞風聲,便對此有所驚覺,將之置以首要……”
李洛聽了,稍為不滿:“何謂常事?安定民心乃是你們的職責,此方為常事,我盛朝立國百年,收下西南土地亦有五十載,今立州置縣,遣派官員,輔農立學,經歷五十載一切皆與中原無異,如今曹大人說民心有異是常事,敢問這常事,是否與你們翫忽職守有所關係?”
李洛的話淡淡地,就像是在講述著一個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一個故事。他雙臂放置於兩側扶手上,一旁灑在窗上的白光柔和地落在他的身上,反而照出了他獨有的凌厲與威嚴。
這位曹知府一聽,神色登時一慌。
李洛抓住了這一瞬間,繼續道:“所以是否曹大人,也需給本宮解釋此事?”
顧裳珞看見,那位曹知府垂下的雙手,顫抖了這麼一下。面對太子的質問,看來對方也確實是感受到了不小的壓力,不然,頭也不會垂得比剛才更低了。
“臣,臣居其位謀其職,實在不敢這般枉顧天恩,臣,臣惶恐!請殿下明鑑!”
說完一下伏在了地上。
同出此案,同有牽連,那位建寧而來的知州聽完他說的話,側過頭見他伏下,他頓時感覺到了同等的惶恐,也緊隨他一起將身子貼到地上。
場中靜了有好一陣,不見說情,也不見責問。前方大理寺卿與少卿是垂眸靜坐,半點不語。李洛也是端坐在四人之前,靜靜地俯視著跪伏在最後方的兩人。
在氣氛緊張嚴肅的當下,李洛卻又一改語氣,語態緩緩,周身帶著距離的冰冷,也一下消散。
“是不是疏忽職守,往後便可知,如今一切都只是一個說辭,西南距離都城太遠了,許多的事情始終不能讓人一眼明瞭,本宮也不想草草了事,畢竟都是國之棟樑,冤枉了誰,曲解了誰,都將是我盛朝之憾,如今相關一切都在大理寺,由大理寺接手這一切,本宮亦可放心。”
顧裳珞帶著疑惑在後頭偷偷看著李洛,見他忽然這樣苦口婆心,顧裳珞是半點也不能理解。
而李洛這後來講出的話,並不能安撫伏身在地的兩人的心緒,他們依舊是戰戰兢兢,深埋著腦袋。
隨後李洛帶了一絲不忍的語氣,對兩人道:“將二位大人安排在大理寺,也是想要二位大人好好輔助廷尉與少卿,本宮之意並非為難,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