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側妃這首曲子倒是談得十分不錯,”賀歸念喝了一口茶,笑吟吟的看著那彈曲的女子,“這位姑娘文采斐然,貌美如花,偏偏又彈得一手好琴,難怪三弟要巴巴的納回府上呢。”
有這麼多本事又如何,不還是恬不知恥的做了別人的妾?秦白露皮笑肉不笑的看了賀歸念一眼,視線最後落在曲輕裾身上,“可不是如此,別說王爺,平日就連我也愛聽她的曲。二嫂的這個妹妹,確實是世間難得的女子。”
曲輕裾聽到這話,嘆息一聲:“是三叔與三弟妹你們有福,我未出閣前,三妹與繼母住在一起,我們平日連面都難見上,更別說欣賞三妹的琴藝了。如今竟是到了弟妹府上,才有這般的耳福。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謝過三弟妹,不然這輩子我都沒多少機會聽上三妹的琴曲呢。”她笑著感慨,“可見還是三弟妹您有福氣,得了這麼個好幫手一起替你照顧三叔。”
賀歸念聽完曲輕裾這席話,不由得感慨,不愧是二弟妹,與二弟真乃天造地設的一對,就連說話都這麼的殺人不見血。
她偏頭看去,果然看到秦白露變了臉色,任哪個女人聽到這樣的話,也好受不到哪裡去,哪個女人願意有個才貌雙全的小妾來分丈夫?
“多謝二嫂,希望二嫂日後也有這般的好福氣,”秦白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極力讓自己臉上的笑容顯得自然。
“這等福氣不是誰都能有的,我就不去奢望了,”曲輕裾笑意滿滿的道,“不過光賞曲也沒什麼意思,三弟妹不如再叫些美人來伴舞,那才叫樂事。”
秦白露擠出兩分笑意:“舞姬早已經備好,既然二嫂想欣賞美人舞姿,弟妹我便讓下面的人去準備。”
真當她瑞王府是戲園子,想看什麼便點什麼嗎?秦白露示意讓原本備好的節目按計劃進行,很快便有穿著雪色綠腰裙的舞姬們出現在院子裡,還有不少樂師在一邊配樂,倒是讓整個園子顯得十分熱鬧。
當氣氛越來越熱鬧時,曲輕裾視線掃過對面的男賓,這些男人或推杯換盞,或拿著銀箸擊打街拍,不知怎的便想起白居易所著的《琵琶行》,裡面所寫的“鈿頭銀篦擊節碎,血色羅裙翻酒汙。今年歡笑復明年,秋月春風等閒度。”大概便是如此吧,奢華糜爛。男人貪鮮愛美,可是女人青春何其短暫,待芳華過後,君心又在何處?
歌舞欣賞大半,賀淵指著舞姬中領舞的舞姬,“二哥,你瞧這個美人如何?”
賀珩笑看賀淵一眼,慢悠悠的開口道:“論姿色自然過人,卻非吾之所好。”
原本等著對方誇一句便把美人送出去的賀淵,沒有想到賀珩還會說這麼一句話,他微微一愣後才道:“不知二哥所喜為何?”
“方一見之,心便悅之,乃為我所好者,”賀珩放下手裡的酒杯,拿出兄長的姿態語重心長道,“三弟,美人再多也不過是錦上添花,大丈夫者不可太過貪念美色。所謂美人冢,歡樂窩,最易消磨男兒志氣,我等年紀輕輕,不如多花心精力在政事之上,也算是替父皇分憂了。”
美人沒有送出去,反被教訓了一頓的賀淵幾乎繃不住臉上的笑意,把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二哥教訓得是,這些人不過是取樂而已,當不得真,讓二哥擔心了,是弟弟的不是。”
“我知道你向來懂事,我不過是白說幾句罷了,”說完,笑著端起酒杯,“來,喝酒。”
賀明睜大眼看著二哥就這麼把美人推了出去,甚至還教訓了三哥一頓,心裡對二哥的敬佩油然而生,不愧是二哥啊。
瑞王在欣賞歌舞時欲送端王美人的事情,在大家一起用午膳時,才傳到曲輕裾的耳中,她倒是沒有變臉,反而大大方方的道,“有美人相贈,也算是好事了。”
“可惜這個美人你是領不回家了,”賀歸念笑著擦乾手上的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