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山英雄跟橘佳織發生關係且讓她懷孕,為了把證據——也就是懷孕兩個月的佳織消滅
掉,所以他放火燒了宿舍。
……雖然有點籠統,不過事情真相應該離此不遠吧!
我一個人在那裡點頭稱是。
但是,還是有個讓人介意的部分。
輔導橘佳織的修女說是因為壓力,我不認為那是沒有意義的安慰。
修女們說不定知道橘佳織處在壓力的環境裡,又說者是身為老師的她們都察覺有異,卻
又無法說出口的壓力。
一年四班的學生到底在聯合隱瞞什麼?
“——聯合欺負嗎?”
我喃喃說著,感覺好象又接近了許多。
原本一年四班的學生多是從高中才來就此讀的人,跟純粹是基督徒的橘佳織一定有合不
來的地方吧!但是四班班長是紺野文緒,我不認為性格直爽的她會坐視這種事不管。
橘佳織會受到全班迫害,一定得有足夠的理由才地。
比方說,像是…
“被班上同學知道自己懷孕的事。”
這樣一來,事情就說得通了。
四班學生集體欺負懷孕的橘佳織,橘佳織無法跟修女商談懷孕的事,而紺野文緒也認為
她自作自受所以旁觀不管。
結果,橘佳織自殺這件事發生了,而橘佳織的事也成為全班的共同秘密而隱瞞起來。
“但——這樣又有說不通的地方…”
雖然這麼覺得,但找不出是哪裡出了問題。
用片段情報跟直覺來構成故事很容易,但收集足以斷定真實的證據,我卻相當不拿手。
這種工作,幹也非常拿手。
如果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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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比喻來說,我是用想象力解開手法的偵探,而幹也就是靠踏實搜查來確定逮捕犯人的警察。
我非常討厭偵探小說那些嘲笑刑警、任意指出犯人的偵探角色,他們只靠推理所得的結論,便把“有可能”這見事說成是推理,然後秀出超越凡人的聰明來指出犯人。
偵探說,只會作例行搜查卻抓不到犯人的警察很無能,但我認為無能的是偵探才對。
警察的工作,就像在沙漠裡找出一顆寶石,他們進行艱苦的工作,然後把過去的事建構
成人人都能接受的形象。但偵探卻好象親眼看到一樣,在那裡說明自己的空想來指定犯人,他們放棄在沙漠中尋找寶石的努力,只待在自己的範圍內看待事物。
一種是設想所有狀況,然後平等地一個個評價後找出唯一解答的凡人;另一種是把靈光一現當成事實,認定那是正確的方向並提出解答的天才。
的確,很多事實都未在偵探能想到的想法裡,但我覺得想法貧困的人搞不好是偵探才對,
因為被既定觀念囚禁的人其實是後者。
天才這玩意兒,到頭來只能自己充當自己的對手。
所以他們才會被說成孤獨……沒錯,一直孤獨著。
“哦,已經離題了。”
我對自己趕到的啞然,於是把背靠到椅背上,邊在心裡嘆息走到死衚衕,一邊看著時鐘。
時間即將中午。
窗外的天氣依舊是陰天。
在我想遲早會下雨時,有人敲響房間的門。
“黑桐同學,你在嗎?”
那是我已經聽慣的修女聲音。
“是,我在房裡,有什麼事嗎?”
我邊答話邊開啟門,對方果然是修女,她告訴我有一通我的電話。
我立即知道那是幹也打來的,於是便快步往大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