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她。
接到蘇沐澤電話時,她正對著日記本發呆。感覺,想寫些什麼,又無從下筆。
“所以,你扶著一個比你重了有快二十斤的人,走了近一公里的路?”
“……”莫言希仔細在心裡估計了下,糾正道,“一公里應該沒有,頂多七八百米的路吧。”
耳邊傳來較為輕鬆的語氣,“你呢,玩得開心嗎?”
該怎麼說呢?畢竟,她本不喜歡這種吵鬧的氛圍啊。
“還行吧,反正沒喝酒,思維還挺正常的。”
“言希,你是不是不會喝?”
“嗯,一點兒都不會。”
說一點都不會,那是假話,啤酒她還是可以應付的,只是適應不了酒桌上那種一口悶的加速度,而至於紅酒和白酒,她是真的,一丁點兒都沒碰過。
“嗯,沒事,以後我來。”
莫言希一下沒跟上他的節奏,反應慢了半拍,但當他下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的目光是有多麼短淺。
蘇沐澤隱著笑意說道,“幫女友擋酒,是我的專職,只是若是喝多了,還要麻煩你多加管教我的酒後亂性。”
“……”
莫言希靜默,半晌,弱弱地回了一句,“蘇沐澤,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嗯,我知道,所以我說的是事實。”
莫言希嘆氣,果然,和一個能說會道,僅靠一張嘴就俘獲了她的心的人,討論正確的價值觀,根本就是白費功夫。
“吶,沐澤,你說我們學校有三個A大的名額,那除了你,另外兩個是誰?”
耳邊傳來片刻的呼吸聲,“你認識的。”
她一聽,心領神會。
“那你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課,中午還是老時間,我在食堂替你打好飯。”
“好。”莫言希回頭看了眼課表,應道。
“那就這樣,睡吧,晚安。”
“那個……沐澤。”
“嗯?”
“沒事,晚安。”莫言希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
“好,晚安。”
掛掉電話,她支著頭想了很久,有些複雜地在本子上寫下了這句話:
“如若以後黑夜能賜予我的,只有漫無邊際的黑暗,你是否會一如既往,做我前行的指引燈?”
想必,答案是肯定的吧。
*
“言希,這是今天下午校園廣播的講稿和材料,到時候小松會帶你過去,你的主要任務是負責讀稿,在適當的時候給手勢,讓負責導播的同學按照流程播放音樂。”下課後,凌楓不顧周圍那一道道熾熱的目光,鎮定自若地走向她聽課的位置。
“今天下午?”
“對。”
莫言希有些驚訝地接過資料,翻了翻,抬眸,“我才入社不久,就這麼委任我去主持了?”
凌楓點頭,“咬字清楚,談吐自如,不用緊張,正常發揮就好了。”
“好吧。”莫言希頷首同意了。
“到時候我也會抽時間去播音室看看,基本上不會有太大問題的,只要不念錯字就好。”
“嗯,好。”
等凌楓離開教室,莫言希才認真翻看起材料,前面講的,無非是當天的一些重點時事新聞,後面的流程,則因為今天臨近週末,所以是一週一次的點歌送祝福。
她粗略地掃了兩眼,大多是朋友之間相互關心慰問較多,而最後幾條,卻無一例外的,都是暗送秋波的匿名錶白,而被表白的物件,著實讓莫言希有些哭笑不得。
四條留言中,物件無一例外,都是她所熟悉的人,一條是楊沂,一條是凌楓,一條是蘇沐澤,而最後一條,是她自己。